使我们的关系可能会因为这样而……”而什么?她说不出口。
或许变质,或许破裂,她不敢想象再次失去他的滋味。
她的考虑让他的心跳稍稍回稳了些。所以,她不是对他无感,也不是排斥这样的发展,而是太喜欢他了,喜欢到不愿意冒着失去的风险。
可他何尝不是如此?
曾经,他亦是战战兢兢、神经兮兮,害怕彼此的关系决裂,害怕出现了不可挽回的改变。
然而,如此细心保护的结果,是看着她投奔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也许这么说很不道德,在他眼里,她那段失败的婚姻就像是老天赏他的一次机会,他为什么要让它错过。
“放心吧,”他扬起一抹微笑,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我不是把人家睡了就落跑的那种人。”
语毕,他将她环得更紧,整张脸几乎埋在她的胸腹前,像在撒娇似的。
她忍不住也跟着微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拨弄他细柔的发丝,“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呀!”
他突然抱着她向后仰躺,待她回神时,自己已经整个人伏趴在他的身上。
她一时又羞又尴尬,直觉想撑起身子,他却牢牢地抱住了她。
“吻我。”他说。
“啊?”
“我要你吻我。”四目相望,他霸道地要求。
她脸一热,不自觉地抿唇舔拭了唇瓣。
那光景如此撩拨人心,他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勾向耳后,他那柔情万千的注目令她心醉神迷,她像是受了吸引、受了催眠,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在他的唇上烙下一记轻轻的吻。
这一吻初尝起来就像是颗甜而不腻的巧克力,直到在嘴里融化了,包藏其中的威士忌乍然溢出,醇酒的芳香在唇齿之间蔓延。
他因这个生涩的吻而醉了、乱了。
像是终于等到猎物送上门来的掠食者,他反守为攻,一个翻转,她已经被他扎紫实实地压在身下。
……
许久之后,房里的热度缓缓退去,周静潇的理智则渐渐醒来。
范姜淳在浴室里冲澡,她则羞窘地把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穿回身上,先是内裤、胸罩,然后是衬衫、牛仔裤……
不知怎么的,她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没错,她是尝到了一时的甜美,可若静下来仔细思考的话,她其实看不到长远的未来。
在她刚离婚的那一年,有个外科医师曾经追她追得很勤,她挡不住那人一再的柔情攻势,终于答应交往。
两个人在一起半年多,个性也算合得来,于是,男方提议约个时间,见见双方家长。
岂料这一见,男方父母得知她是个离过婚的单亲妈妈,便开始百般阻挠两人之间的交往。
最后投降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男人。
对方云淡风轻地说:“跟父母革命太累了,你虽然很好,但这样下去我吃不消,真的很抱歉,你适合比我更坚强的男人。”
从那一刻开始,她便相信自己再也没有自由恋爱的资格了。至少,她知道自己不该找那些没有前科的男人——没有离婚的前科。
她坐在床上,静静盯着浴室的门。
里头不停传出水声,她依稀听见他在哼着曲子,她不觉莞尔,喉头像是含了一片咖啡糖,是苦,也是甜。
他是认真的吧,依他的性格,也许他们会这样稳定地交往下去,然后某天他或许也会兴起求婚的念头。
但是,接下来呢?他的家人会同意吗?她很清楚他的家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可能同意儿子去娶个离过婚又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就算她不求婚姻的稳定与保障,只是乞求一段长远的陪伴,也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