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果然不公平。
这是叶初冬偷听的心得,她能理解那些男同事的感伤,这男人的确太得天独厚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或许就因为如此,才养成他那种游戏人间的玩世不恭吧?
这世上,有她这种兢兢业业,只能在梦里追求微小幸福的人,也有他那种什么都能信手拈来,生活不虞匮乏的人。
真羡慕。
叶初冬淡淡地苦笑,再次确定自己跟那样的男人不可能有交集,她要自己收回驿动的心,认分工作。
这天,她又拗不过几个同组同事的恳求,接下了不该她做的杂事。她在办公室里就像个便利贴女孩,有求必应,对于经常必须加班来完成同事请托的任务,她习惯了,也不以为意。
只是这回,事情真的太多太琐碎了,等她忙完,抬头望时钟,惊觉竟已接近午夜。
她担心搭不上最后一班捷运列车,匆匆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经过附近一家夜店时,她瞥见了他。他似是喝醉了,一个人出来透气,站在一盏路灯下,抽烟沉思。
接著,他也看见她了,冲她迷蒙地一笑,她正犹豫是否该回应时,他蓦地摇摇晃晃地蹲下来,开始狂吐。
他竟然喝到吐。
她不以为然地颦眉,却又忍不住担忧,走上前,递上一方干干净净的手帕。“你还好吧?”
“没事。”他吐完,整个人清醒多了,接过手帕,擦拭自己嘴角。
她审视他。“你总是这样毫无节制地喝酒吗?”
他在她话里听出一丝批判的意味,自嘲地扯唇。“我很糟糕,对不对?”
既然他自己知道,为何还要过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每天泡夜店跟美眉们寻欢作乐,这种生活有意义吗?
“我也知道很没意义。”他仿佛看透她的思绪,微妙地笑。“只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让我的人生变得有意义,你告诉我,我应该追求什么?”
她无言,心头初次对这个男人生起某种怜惜之意。是啊,他要什么有什么,任何事物都唾手可得,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值得追求?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我没救了?”他误解了她的沉默。
“不是。”她谨慎地摇头。“我只是觉得原来你……也过得挺辛苦的。”
他一震,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抬起眸,震惊地望她。
他在她眼里,看见温暖与宽容,而她在他眼里,看见不知所措。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他呢喃。“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他干么要知道她想些什么?他们又不熟。
她疑惑地蹙眉,而他看见她眉宇又收拢,忽地笑了,笑声由清脆爽朗,逐渐变得低沉沙哑。
然后,他愣愣地望著她,眼底藏著某种她难以理解的情绪,教她一颗心不听话地狂跳。
他突如其来地握住她的手,厚实又温热的掌心急速烘暖她脸颊。
“我实在太糟糕了,你管管我吧——”
那夜过后,他正式对她展开追求。
她不是他平常会往来的女生类型,也玩不起都会男女惯玩的调情游戏,他的同事好友们知道他看上这样一只清纯呆板到近乎无趣的小白兔,都嘲笑他一时冲昏头,丝毫不看好两人的恋情,甚至很机车地私下打赌什么时候会一拍两散。
但教他们跌破眼镜的是,两人一路走来,愈恋愈疯狂,不仅时时刻刻思念对方,天天想见面,他甚至打破惯例,带她回家给父母瞧。
他老妈乐坏了,本来差不多对他这个野孩子死了心,料想这辈子看不到他正经地娶个好女人、成家立业,没想到事情发展令她喜出望外。
她很喜欢叶初冬,不嫌弃她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