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园子里芳草萋萋,百花盛开。
一名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少妇在软榻上小憩了会儿,醒来后有些反胃,出声想让侍婢拿些梅子来,“春芽、春芽。”叫了好几声,却不见有人响应。
她心中奇怪,正要起身去寻,这时,一个婢女走进来传话,“笙夫人,少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可知少夫人让我过去是为了什么事?”她只是个侍妾,平日里没少受这刚进门一个月的少夫人的刁难,因此心有顾忌。且她心下莫名有些慌,隐隐觉得似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奴婢也不知,笙夫人去了便知道。”那婢女面无表情的答道。
虽不想去,但碍于少夫人是正妻,她这妾侍无法拒绝她的命令,因此也只能随那婢女前往。
越接近少夫人所住的院落,她心里那抹不安便越强烈。
她秀眉微蹙,伸手轻抚着腹部,要自个儿别胡思乱想,就算真有什么事,她怀着身孕,相信少夫人也不会做得太过分,顶多就像先前那般挨顿责骂罢了,应不会有什么大事。
悄悄深吸一口气后,她举步走进屋里。
跟在她后头进来的那名婢女回头将门给阖上,不让人瞧见里头的情景。
没留意到婢女不寻常的举动,她望见端坐在椅上的女子,走上前福了个身,温声唤道:“见过姊姊。”
少夫人穿着一袭绣着荷花的桃红色春衫,一开口便喝道:“给我掌嘴!”
闻言,站在她身侧的一名婢女即刻上前,伸手重掴少妇。
还来不及询问发生什么事,那毫不留情的巴掌便落在她脸上,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紧接着一下又一下的巴掌继续掴向她的脸,那脆亮的响声几乎要将她的耳朵给震聋。
片刻后,少妇奋力推开那名掌掴她的婢女,抬起被打得红肿的脸,又惊又怒的质问,“姊姊,我做错什么?你为何要命人打我?”
少夫人斥骂,“你不知羞耻与人勾搭怀了孽种,还不知自个儿做了什么吗”
不明白这种莫须有的污蔑是由何而来,她一脸错愕,大声否认,“绝对没有这种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少爷的,绝没有与人不清不白。”
少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冷酷得像一把刀,“你还不承认?你的姘头已经老实招认了。”
事关她的清白和名节,她极力为自个儿辩驳澄清,“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少爷的事,那人是谁?他为何要冤枉我?”
“你还想狡辩?来人,把他带出来。”少夫人命令。
很快一名婢女从屋后带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走出来,男人穿着一身蓝色的下人服,头垂得低低的。
虽没看清他的脸,但从那身形,她立刻认出了他是丈夫的随从,惊讶的叫道:“你是喜来!”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垂下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喜来已经承认你不守妇道勾引他,与他有染,你肚子里怀的孽种就是他的孩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少夫人挑眉,尖锐的喝问。
少妇不敢置信的瞠大眼,不明白喜来为何要诬陷她,又气又急的为自己喊冤,“我没有!我没有跟喜来做出不清不白的事,我是无辜的,喜来,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她气愤的想扑过去质问他,却被一名婢女抓住,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急切的叫道:“喜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你快向姊姊说清楚,我同你是清清白白的,绝没有任何苟且之事!”
男人的头越垂越低,肩膀微微颤抖,却仍不发一语。
少夫人喝道:“把喜来带下去。”
带他过来的婢女立即拽着他走出去。
见他要离开,少妇惊骇的高声呼喊,想叫回他,“喜来,你不要走,你把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