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景物掠过,约莫半盏茶后,水叮叮听到马儿惊嘶一声,转瞬已收蹄停在原地。
“你还好吧?”江慎俐落下马,这是他这几日来习惯的问话。
她点点头,任他扶着自己下马后,突然问道:“还有几日才到天苍县?”
“明日晌午前便可入城。”将马系在靠近暖泉的桦木上,江慎领着水叮叮走过桦木林,穿过巨石通道,便见白雾氤氲,瞬时一股暖意袭来。
她翻了翻眼,虚弱地露出个敬谢不敏的表情。“再这么震下去,我全身骨头都要被那马儿给震散了。”
风寒雪冷,迎面而来的热气将她煨得发暖,心底的郁抑、身体的不适在瞬间消失于烟雾迷漫中。
“再过几日,你会习惯的。”取下毛毯、食粮,他领着水叮叮走向暖泉。
放眼打量着杳无人迹的暖泉,他定了定神,心想今晚挺适合和水叮叮谈谈她的事。
热气不断蒸腾,水叮叮有种想不顾一切跳进暖泉里的冲动。
正思忖该怎么开口请江慎回避时,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将所有东西放在巨石边,接着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干什么脱衣服?”心慌意乱的她不禁大叫。
迎向水叮叮清澈的明眸,他挑起俊眉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水叮叮怔了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时、地利、人和,江慎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好时机,岂有轻易错过证实水叮叮真正性别的可能。
“咱们各据一方,互不打扰。”清亮眸底掠过一抹笑,江慎豪气地将身上的层层束缚甩至一旁。“泡了热水,身体会舒服些。”
看见他的动作,水叮叮瞪大了眼,表情有些惊讶,原本昏沉的思绪在瞬间又转为清明。
脱还是不脱?她僵在原地,霎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她是想让江慎知道她是个姑娘,但……也不是这种袒裎相对的方法呀!
“怎么了?”侧眸打量着水叮叮站在原地文风不动,江慎不解的问。
完了?她该怎么办?水叮叮被他的眸光钉在原地,思绪紊乱的乱了阵脚。
“我、我……我……”
“放心,你身上虽然没几两肉,但我不会笑你,毕竟……你的年纪还小,发育的空间还很大,况且我没有偷窥人的习惯。”
他说得中肯,相当君子的转过身,巧妙地掩饰心里的得意,却也难以置信他竟会有如此卑鄙的一面。
水叮叮闻言,稍稍安了心,抬眼瞧瞧眼前,才发现热气蒸腾、雾气蒙蒙,他们之间还有颗巨石,挡住了彼此的视线,若真要瞧分明,还真不容易。
所以,极度疲惫的她,实在无法抗拒暖泉的诱惑,遂打定了主意。
哼!想试她,门都没有,她才不怕呢!
水叮叮在心里自我安慰,于是顺着他的话道:“是啦!我就是担心自己身上这几两肉见着你强健的体魄,会羞愧的无地自容,才不敢脱的……哈哈……呃——”
笑声霍地卡在喉间,眨眼间,江慎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映入她眼底的是他肌理分明的俐落线条,宽阔的双肩和那一双……修长有力的腿。
水叮叮傻怔怔的盯着他,连忙伸手捂住微张的唇,噤了声,黑溜溜的眸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飘。
“瞧够了没有?”感觉到她不加掩饰的眼神朝他觑来,江慎的嗓音带着一丝兴味。
水叮叮闻言,顿时羞涩难当,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她竟觉得口干舌燥?
明知道他话里捉弄的意味甚浓,水叮叮暗自羞恼,连忙拿出身为女性的矜持,挑眉哼了声。“你违规了,快转过身去。”
神色不变的看了她一眼,江慎耸耸肩,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