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呀呀!真是自作孽,她何必没事找事烦呢?
仲泽春被她突来的大叫吓了一跳。“你无缘无故红着脸鬼叫什么?”
水叮叮回过神,警觉自己泄露太多情绪,赶紧岔开话题。
“你要带我上哪儿?”
“大人要我帮你上药。”
水叮叮为他的反应感到莞尔。“有需要这么悲伤吗?春宝宝。”
“不准再叫我春宝宝了!”仲泽春横眉竖眼地警告。
“原来你会介意喔。”他那计较的模样煞是可爱,让水叮叮忍不住想掐他的颊、挠挠他的下巴。
“你、你……别再开我玩笑喽!”
识破水叮叮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仲泽春一双手护住双颊,如临大敌般退得好远。
“哪那么夸张。”啐了声,水叮叮一个转身,不意撞上迎面走来的皂隶。
皂隶的身子禁不住退了几步,手一松,捧在手上的一叠告示瞬即随着寒风漫天飞扬。
“唉呀!”惊呼声四起,众人忙着捡告示。
水叮叮好奇地看着告示的内容。“若助尚书府寻得千金下落,赏银百两……”
“快捡、快捡,这告示可是一张都少不得。”见水叮叮杵在原地,仲泽春出声提醒。
“这悬赏告示好像没撇下过?”其实凌尚书这寻女的告示,她已看过好几回,这回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仲泽春语重心长地开口。“唉!也不知该说这凌尚书是傻还是执着,八年来,发派了各州、省衙门的寻女告示未曾间断过。”
八年……莫名的,水叮叮心底有种奇怪的渴望,想知道更多关于礼部凌尚书寻女的事情。
“即便赏金诱人,但人海茫茫,真要找也有如大海捞针吧!”水叮叮颇有感触的低喃,心中郁抑不已。
她也是在小小年纪便与亲人分开,不知道她的爹娘是否会和凌尚书一样,在茫茫人海中苦寻她的下落。
“还不止如此,听说这些年有不少人为了高额赏金,想冒充凌尚书的千金。”
水叮叮听着仲泽春叨叨絮絮的话语,突然羡慕起凌尚书的千金。
她们有极为类似的命运,偏偏凌尚书的千金多了亲人的期盼……
八年……暗暗叹了口气,水叮叮不由得傻气的想着,她的爹娘在自己走失后,找过她吗?又或者在岁月无情的流逝下,早就忘了她的存在?
长安城
入夜后的长安大街,被闪烁不定的灯火点缀得热闹非凡。
透过窗棂,凌夫人瞅着眼前的情景恍了神。
瞧见妻子愁眉不展的模样,凌玄儒情绪复杂的柔声道:“夫人,天冷,把窗户关了比较好。”
“不!别关窗。”凌夫人咬着下唇,眼中漾起泪光。
“夫人……”
“虽然还不到上元,但汀儿喜欢看灯火,我这个当娘的不在她身边,至少……可以替她赏灯。”凌夫人痴痴地喃着。
凌玄儒心里一痛,脑中浮现女儿梳着小髻的可爱模样,胸臆间漫出酸楚滋味。
“会的,我相信汀儿会逢凶化吉、无惊无险,迟早有一日会回到咱们身边。”凌玄儒强忍心中的痛楚,将妻子轻揽在怀里。
凌夫人闻言,视线逐渐蒙眬,却始终不敢落泪。
她知道,一旦流了泪,似乎就承认女儿被拐带走的事实。
“难道真是‘父母缘薄,天地情长’?”忆起相士所说之语,凌玄儒叹了一口气。
数年前,妻子带着年仅八岁的掌上明珠汀儿在彩街上赏花灯。
未料活泼的汀儿被满街花灯给吸引,挣脱了娘亲的手,转瞬间,小小的身影便被朱雀大街上比肩接踵观赏花灯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