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变得这么没有警觉性?在这圈子打滚了十年,对外他一向谨言慎行,怎地对和泥巴人说上几句话就开始自动爆料?
一定是泥巴人的天真无邪让他丧失了戒心,她问得兴致勃勃,他就答得好傻好天真。
他该回去把公司发的“教战守则”拿出来复习,外加深切反省。
“任小姐,听说你们千卉村有很多奇花异卉?”阿忠立刻转移话题。
“也还好啦!花有花期,十四个节气都有不同的花朵绽放,顺着时令也说不上奇异。”
“那你们村子里有桃花吗?”阿忠切入正题。
“有啊!春天的时候,桃花材中有一大片的桃花盛开,深红、红、粉红、白……各种颜色都有,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呢。”
“那现在还有桃花吗?”
“桃花的花期早,现在早就开过了,就算是花期较迟的绿花桃,四,五月也已经开过了。”
“那现在还找得到桃花吗?”阿忠有点担心。
“桃树都还在,但要开花,需等到明年春天了。”
“那怎么办?”阿忠心急。
“就等啊……欸,到了,路口的牌子你们看到了吗?”任晓曦手往旁边一指。
周大钧停下脚步,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白色木牌上写着“千卉村”三个字。
木牌做得那么小,不是住在这儿的人恐怕还难以发现。
任晓曦从周大钧的背上下来。“大钧先生谢谢你。”向周大钧深深一鞠躬。
“不用谢,好心的是‘阿忠先生’,不是我。”周大钧嘴巴不饶人。
“阿忠先生是好人,大钧先生也是好人。”任晓曦露出灿烂笑脸,“大钧先生的照片我会好好保存,对了,大钧先生要不要我的照片?”
“我要你的照片干嘛?”周大钧脸上三条线。
“我只是想说礼尚往来,你送我十张,我最少也该回送你一张,不过我很少照相,最近的照片是高中毕业拍的大头照和写真照。”
“不用了,我已经把你的样子刻在脑中了。”周大钧找理由推辞。
“那真的很不好意思,恰好我的照片也只剩一、两张了。”任晓曦的脸红了一下。
她还真认真哩!周大钧觉得好笑,她不送他照片,他是一点儿也不会介意的。
但她若敢不收他的照片,那她就死定了。
暴殄天物本来就是种罪恶啊。
“任小姐,请问你们这里有位‘栽花圣手’住在哪里?”阿忠走了过来。
任晓曦一愣,“什么栽花圣手?我从来没听过这个人啊。”
“就是有办法让花不按花期开花的种花高手,是花市的人跟我说的。”看到任晓曦的表情,阿忠开始担心了。
“我真的没听过这个人。”任晓曦想了想。“不然你要不要到我家坐坐,我问问我爸妈,或许他们知道。”
阿忠眼望周大钧,周大钧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阿忠抱着希望道。
周大钧现在非常的后悔,他不应该答应到任晓曦家“坐坐”。
看到任晓曦一身泥土、手肘膝盖擦伤,一跛一跛地回家,任家二老立刻像疯了一样——
“心肝啊!你是怎么了?”任妈立刻冲过来。“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
“刚刚自己不小心,被一辆汽车撞到了。”任晓曦一脸歉意。“妈,不好意思,脚踏车被压得变形了——”
任晓曦话都还没说完,任爸就拿起了放在屋外的圆锹,冲进屋内狂喊——
“是谁?是谁敢撞我的女儿?给我纳命来!”眼望周大钧和阿忠,目面狰狞。“是你们吗?”
“这个……这个……”阿忠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