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到现在,除了守城的将士和他热情地打招呼以外,城里百姓都只是远远地对他笑着点头。
双儿好奇地问:“怎么老百姓没有夹道欢迎你?”
他好笑地睨着她,“又不是打了打胜仗回来,摆那些虚张声势的阵仗做什么?我最讨厌下面人做一些充场面的无聊之举。若你心中有老百姓,老百姓心中自然敬服你。若他们心中憎恶你,就是给你送钱送礼,也会在暗地里唾骂,在礼物上吐口水。”
“说得对,那些贪官污吏就不懂这些道理。前年我看到有个贪官给我……们古大少送礼,送了老大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什么商家典范,国之根本。还是乌木描金漆的呢!结果古大少冷笑一声,就让人劈了那块牌匾当材烧。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答我,大概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吧。”
元非傲点点头,“古连城也算是看得透彻的人。”说到这里,他心中的疑云又密布了起来。
古连城是个颇有手腕和心思难测的人,说要把妹妹嫁给他,可到现在还没和他亲自联系,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而皇上那边,在他突然离开以后,指派人送了封信,让他先以边关事宜为重,不必急于赶回,看样子,倒像是不急着催他成亲。他是个直心肠的人,总觉得好像被谁算计了,但一时间还没找到头绪。
回到将军府,牵马的马夫笑道:“将军回来得好快,赵姑娘还说将军大概要走一个多月,逼着我们必须把诸葛亮的前后出师表都要背熟。”
元非傲一笑。“这么说来,我这将军府现在是不是变成学士府了?”
双儿跟着走下来,小声问道:“这位赵姑娘,就是你救得那个姑娘?”
“对,一会儿给你介绍介绍。”元非傲看她一眼,“你的脚走得了路么?”
“走不了你背我?”她俏皮的眨眨眼,说着径自窜到了元非傲的背上。
肖典在一旁看了气得叫道:“双儿下来!这是将军府,成何体统!”
“没事儿,她比一只猴崽重不了多少。”元非傲却不以为意,哈哈笑着背着她就大步进府。
府中人都好奇又诧异地看着他们向来威严冷峻的将军大人居然像个大顽童似的背着一个陌生男孩回府,不禁窃窃私语,打探这个男孩的来历。
元非傲也不管旁人的眼光,一路背着双儿到内堂,便吩咐府内管家,“给她找个僻静点的房子,就挨着我的啸天楼旁的那间问剑阁吧。”
双儿趴在他背上,只觉得这宽阔的背就像是一张大大的床,赖在上面就不想下去了。
元非傲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真要做猴崽子啊?还不下来?”
“问剑阁在哪儿?要不然你直接背我过去。”她将脸埋在他的肩胛,硬是要赖不肯下地。
“将军……”一个轻柔的女子嗓音却在此时插了进来。
双儿还未抬头,只听元非傲笑道:“东菊,你现在这个教书先生越来越有先生的样子了。”
“但是将军却越来越不像将军了。”
语调似在闲话家常,却隐约有股力量,让双儿不禁抬头,从元非傲的后颈处往前看去——这就是肖典神秘兮兮地和她说的那个女人吧?被元非傲从军妓营中救出的那位官家小姐?
清瘦修长的身形,如雏菊一样淡雅的气质,却在第一时间让人看到就移不开目光。果然是大家风范,这样的女子别说元非傲不忍她做军妓,就是她看了都为之心折。
不由自主地,她悄悄滑下元非傲的背,却依然张着大大的眼睛专注地打量着赵冬菊。
对方只是微笑看着她和元非傲,并没有询问她是谁。
元非傲倒是将身边的她推了一把,“这是双儿,这路上遇到的一个古怪家伙;双儿,这就是你想见的人,赵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