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话,急忙捧着茶盘走了。
宁若水轻声道:“是不是以后我就要一直这样听从你的话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缓和地笑,“一杯茶而已,味道不好不要勉强自己喝。”
“我听元将军说,你建议陛下让李准跟着他镇守关外?”她漫不经心地说着谎话。
古连城虽然蹙着眉心,但也没有否认,“只是给陛下的建议而已,希望他以后不要像现在这样莽撞。”停了停,他又说:“你前几日见他,说了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向来都瞒不过他,而且又是在天下钱庄的门口和李准见面,再一同离开的,古连城能忍到现在再来问她,已经算是很有耐性了。
“我劝他不要再对过去的事情计较执着。是我对不起他,所以哪怕他恨我、要我去死,也是我应受的,只要他别再折磨自己就好。”
古连城倏然抬头盯着她,“你真的这样说?若他真让你去死,你准备怎样回来见我?”
她凄然一笑:“那就去死好了,反正是我有错在先。”
他猛地伸手抓过她来,掀开衣襟给她看自己小腹上的疤痕,疾言厉色地道:“那我这一剑是为谁受的?”
她的眼皮轻颤,指尖轻轻拂过那条深红的痕迹,叹道:“你真的就不怕会错爱我吗?我怎值得你这样不顾性命,不顾一切的付出?倘若我是个倔傲的女子,不甘愿接受你的安排,你要怎样?”
他的眉心蹙得更紧,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语气中似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托起她的脸,审视她的眉眼,她的表情看似平静,却平静地让他忽然一阵心慌。
“若水,我不怕你笑我狂傲,但我生平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商场之上,至多让我花上七分力气就已很难得,唯独对你,我是倾尽全力,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她垂着眼,像是不愿与他对视,双手拉过他的手,“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
“所以以后不许再对李准有任何的抱憾或者是负疚,因为他与你已是陌路人,你的眼中只需要我一人。”
“嗯,我知道了。”她柔顺温婉得像个贤惠的妻子。
但是当他的嘴唇贴上她的时候,他却发现那里的冰凉胜过自己的体温,他竭尽全力想将那里摩暖,但辗转缠绵之后,却依稀听到她发出一声幽叹。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掌控她的心思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这夜,古连城强留宁若水与他同床就寝,宁若水推拒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两人并没有做更多亲密的举动,因为顾及到他的伤口,怕太剧烈的动作会将伤口撕裂。
她为了照顾他,躺在外侧,而他躺在床的内侧,一手环抱着她,将她圈紧。
深夜,屋外的虫鸣惊醒了她,她稍稍动了动,古连城并没有醒来,于是她下了地,赤着足走到门口,伸手才摸上门的把手,古连城的声音便鬼魅一般在她身后飘响——
“你要去哪里?”她回过头,他已经坐起身,一双眸子湛湛如星光般仿佛能穿透她的心。
她微微一笑,“月光真好,想出去走走。你要来吗?”
他望着她,忽然觉得一阵恐惧,伸出手,“若水,回来,外面太冷了,你穿的衣服又这么单薄。”
“可我想看月光。”她执着地推开房门,裸足已经踏到了门阶上。身后的他几乎是飞奔而来,将她一把抱住,“若水,别走!”
“你怕我跑了吗?”她的声音染着一层笑意,让他捉摸不定的笑意。
“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捉回来。”他声音清冷且带有威胁。
她笑着,“你对我,真是用尽心思了。连城……连城……”她一直轻喃着他的名字,却念得他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