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水连着两天没有去汀兰银楼的柜台看帐了。她说她的身子不大舒服,宁启隆也不勉强她,只是语重心长地对儿子宁若林说:“若林,你要多学学你姐姐,你看她为这个家如此操劳,若不是有她,也许今日我们连这片院子都保不住了。”
父亲说得很认真、很诚恳,但是宁若水却听得心惊肉跳。
若不是有她,宁家现在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宁家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古连城自那日在仪和饭庄轻薄了她以后,并没有说明他下一步的计划。他明知她三个月后就要嫁给李准,还这么对她,她是想破坏他们的婚事吗?
也许……他说连人都要的原因就在于他要他要那只青花大罐,如果她真的把青花大罐交出去,她这个人,他完全可以不要。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
交了罐子?人保住,宁家和李家的安宁也保住。
不交罐子,人和家,都未必能保住。
他是在逼她!
这两天,古连城并没有再来店里找她,但他人虽然没有来,东西却来了——
从仪和饭庄回来的第二天,他就让人送来几本册子,册子内是许多首饰的图样,他还要人带话过来,这些首饰,是天下钱庄从异域新进的首饰,因为采买数量大,所以价格公道,倘若汀兰银楼也有意进货,他可以平价让一部分出来。
她当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不料那册子却被父亲看到,宁启隆欣喜若狂地说:“若水,这是古大少在给我们生财的机会啊!你知道这些来自异域的首饰往年想要购入,光是运费就要花掉总价的四成吗?唉,爹以前还怪古大少不肯帮忙,现在看来真是错怪他了。”
她连忙阻拦,“爹,与别人进一样的货不是好事,我们的价格再低,能低过人家天下钱庄吗?到时候货品相同却价格更高,明摆着是要砸自己的买卖。咱们银楼里有几个手艺不错的老师傅,我看还是自己设计花样做吧。”
“那些人人老眼花,能设计的样子这几十年都做得差不多了。”
宁启隆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选了二十种花样,拿了钱亲自送到天下钱庄。
宁若水没有办法,只有借着装病在自己的房间躲上几天。她恨不得就这样躲到三个月后,李家的花轿把她从屋内一直迎到李府去。
古连城再霸道不讲理,总不能在她成亲之后还总去李家找她的麻烦吧?
李准这些天因为公务繁忙,很少再来找她,但这天李紫晨却急匆匆地找上门,说一定要拜她为师学习下棋。
“宁姐姐,我这回是一定要学会下棋!”李紫晨斩钉截铁地说。
听她这么一说,宁若水打起精神取笑她,“喊了学下棋喊那么久,怎么今日终于下定决心了?”
“我若是再学不会下棋,连天下钱庄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乍听到“天下钱庄”四个字,她的心不由颤了一下,“怎么?你和准哥不是时常去那里?”
“可是古连城说,以后我若是只会傻呆呆地在一旁看棋而不会下,就让我别去了,因为我站在那里……太杀风景。”说到这里,向来乐观开朗的李紫晨竟然红了眼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宁若水心头一动,赫然明白了什么,她拉过李紫晨的手,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古连城?”
李紫晨立刻红了脸,低着头,没有回应,但已经是默认。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身体内有股寒意从内向外刺得身体生疼。“紫晨,你喜欢他的事情和他说过吗?”
“除了你……谁也不知道。”李紫晨支支吾吾地说,“你可要替我保密。”
她轻叹,“古连城那个人是可以让你托付终身的人吗?他的人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