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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大亮,在床上睡得正甜的舒雪尹便被福宁拎起来。

    于是她只能拖着无力的身子去打水,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花容”,任凭府里下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抱着水盆回到牡丹卧,还没敲门,便听见里头讥诮的男声。

    “好大胆的婢子,竟还要本王等的伺候。”

    她以前是当护士的,没当过婢女没经验好不好!况且待在布蕾身边时,布蕾对她多好啊,把她当姐妹,什么事都舍不得她多做,哪像他……简直就像历史中很机车的坏王爷!

    但怒也只敢怒在心里,她已经没勇气以牙还牙了。

    推开了门,舒雪尹抱着水盆慢吞吞地来到他身边。“王爷,洗脸。”

    李弼的寝房,十二扇锦门以绣帘代替糊纸,黑檀四柱大床就摆在深处,陈列珍宝奇列的藏宝格架在床边,另一头则是实木案桌,上头雕画着龙凤呈祥图,而李弼就坐在案前。

    “本王等着。”

    瞧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的锦榻上,一副等着被服侍的嘴脸,舒雪尹再看向他戴着手套的双手。唉,这个人真可怜,连睡觉都戴着手套,洁癖到这种地步,人生怎么会快乐?

    叹口气,她准备将水盆搁在锦榻边的矮几上,岂料脚被地上红毡拐了下,眼看着要朝他倒去,李弼快手扶住她的肩头,稳住她的身形,然而盆中的水却已溅出大半,泼湿他一身。

    他黑眸缓转,落在湿透的衣袍上。

    舒雪尹惊得瞪大眼,赶忙站直身子,水盆一搁,四处张望,瞧见柜子立刻打开,抓了件看似吸水力极强的布就朝他身上猛擦。

    李弼却快手扣住她的手腕,抢过她手中的布大喝,“妳好大的胆子!”

    “奴婢知错,王爷赶紧换衣吧。”水很冷耶~要是他因此生病,她不是死得更惨了?

    “妳居然拿本王的王爷绫袍当纱巾?!”他火大地将她推开。

    舒雪尹踉跄了几步,这才仔细的看着那件朱红色衣袍,就见上头精绣凤纹,且有细密织纹,看起来确实很珍贵,可是她又没见他穿过,哪里会知道王爷绫袍长什么样子?

    李弼一声不吭的将绫袍丢在一边,起身解下湿透的外袍和中衣,露出一身精干健美的体魄。

    舒雪尹登时瞧直了眼。这男人明明就偏瘦,怎么衣袍底下的身体这么的线条分明……将军哪,这真是将军的体格……

    “衣、袍!”对上她毫不回避的视线,李弼眸色更冷。

    “喔!”她赶紧跑去找衣袍,拿了件素白绣银丝的长衫来。

    李弼一看,不但额颤青筋,就连眼角都抽搐了。“妳是急着想死,让本王为妳穿上这件衣袍吗?可妳凭什么以为本王会为妳穿上这件衣袍?”

    舒雪尹被骂得一头雾水。“奴婢不懂。”她看过他几次,都是穿白袍的啊,又错了?

    “这是丧服!妳是在诅咒本王吗?本王家中早已无亲人,妳是希望本王为谁穿丧服?!”

    她一愕,看着手中的衣袍,回想起他之前虽身穿白袍,但袍身必定有绣纹,而这件……嗯,是白得太辙底了点。

    “奴婢不是皇朝人,不是故意的。”她低喃着。

    李弼置若罔闻,不等她动作,索性自己去拿衣物。

    他从不让人伺候生活起居,要她服侍,不过是恶意刁难,谁知道这丫头笨得要死,让他整得不够过瘾,反而还怒火中烧!

    舒雪尹乖乖地站在原地,就怕又做错了什么,听着一旁传来窸窣的穿衣声也不敢动,直到没再听见声响,她才悄悄回头,瞧他取下手套,露出底下的伤口,不禁更内疚了。

    那可是她十成十的咬劲啊,肯定很痛。

    “王爷,手上有伤口,别再戴着手套,这样不透风,伤口很难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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