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带上门。
“谁要你都不睡的?”他这才推开通向小仆房的门,瞧见公孙燕方巧关门出去。他大步走到她身边,看着努力想要爬出浴桶,又快速缩进水桶的女人。“你在做什么,不是要起来了?”
她一头长发被热水浸湿透亮,苍白小脸粉中带红,尤其现在一片通红,犹若外头含苞待放的娇艳花儿。
“你怎么跑下床了?”她皱起秀眉,瞪他瞪得很害羞,一点霸气都没有。
“因为你尖叫吓到我。”他双手就抵在桶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缩再缩,企图把自己缩到消失不见,不禁勾笑。
“对不起嘛……”她可怜兮兮地往下沉,笑得很讨好。“好啦,你赶紧回去躺着,我马上就起来了。”
“我走不动。”
骗人!一眨眼就从床上跑到门边,拜托,他房间很大,跑到这里也要十公尺的好不好……不过,也有可能瞬间爆发之后,突然就没力气了。
“你先转过去。”她只好折衷妥协。
“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
“……我是怕太刺激你好不好。”她小小冲动了下,跟他抬杠。
微扬起眉,他坏坏地俯身凑近她。“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刺激我。”他万分期待,黑眸眨灳不眨。
舒雪尹当场气势尽退,直接求饶,“王爷,开玩笑的啦,你别再靠过来了,伤口不能碰水的。”
“起来。”他回身为她取来一条干净柔软的布巾。
拿他没办法,心一横舒雪尹豁出去的站起身,快速抢过他手中的布巾,把春风包围得滴水不漏,粉颜尽是羞腻春意,裸露在外的柔晢肌肤透着淡淡的玫瑰色。
李弼俯近她,双手扣在她腰后,轻轻将她提抱到地上。
“哎呀,你怎么可以抱我,要是伤口又裂了怎么办?”
“你真把我当成病猫了?”他哼着,又取来一条布巾轻拭她的长发。“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再不让我走动,浑身都快僵了。”
“可是伤口很严重──”
“还没严重到让我抱不起你。”
“你呀……”是啊,每日换药时,她都亲自盯着,确实见到他伤势收得相当快速,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可是恐惧还在心里,她很怕他有个万一,她就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了。
李弼不语,笑意浅噙,轻柔地为她拭发。
她笑嘻嘻地看向一扇微敞的窗,像是瞧见什么,不断倾向前要看个仔细。
“今天天气不好,没有星星。”拉着她往后坐在床榻上,他抬眼,就见窗缝外向来放银辉弦月竟暗藏隐晦红光,在浓黑云层里乍隐乍现。
天象异状吗?他不由得瞇起眼。
从未见过这样的月,可他隐约记得似乎有史册记载,赤月引祸星……祸星?是指人还是事?
“是啊,满天乌云,就像我的心情。”她看向天际,红月被满天乌云覆盖,唉,心里很阴霾。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他俯身,亲吻她的唇。
她看着他,偷笑得很苦涩。她就是怕他这样说呀……他才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她不要他为了她,随时深陷在危险之中,她很不安,但又不敢说。
“你不相信我?”他瞇眼。
“不是,而是……”她顿了顿,叹口气。“我想不通太上皇到底在执着什么,根本就没事,为什么一定要搞到大家都出事?”
只要她不当女皇,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可以继续在王爷府过她想要的生活,一切都很和平很快乐呀,为何偏要惹事,搞得她这么难过?
“那是自然,他大概想要一个血统纯正的继承人吧。”
“嗄?”李劭还不够纯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