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些留下来的人是怎么想的,至少直到现在,我还是希望能够回家乡。”鞍作淳郎非常笃定的回答。
就因为如此,他心中始终藏着一个秘密不曾说出口,默默在一旁看着典秋水与鉴知阳结为连理,而他……只能祝福。
多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他看着典秋水从一个小娃儿慢慢变成娇俏的姑娘家,看着她在面对他总漾着甜美无比的笑意,让他感到如沐春风,就算学艺的日子再累再辛苦。只要一瞧见她的笑容。他就又有力气再努力下去。
他早在不知不觉间将她给摆在心上,只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
他来大唐是要学艺,不是来谈男女私情的,也很清楚她只将他当成普通大哥看待,并无其他特别感受,所以他对她始终仅止于礼,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望。
他们俩……就只能是朋友,他很早就认清这个事实,一直将对她的情感封藏在心内,没让任何人知道。
就算只能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就算能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他,只要她活得开心就够了。
典秋水无奈的微瘪着嘴,只能说人各有志,她也不好再勉强他,于是识相的不再提这件事,将话题转回图稿上头。
虽然她也希望鞍作淳郎能够留下来,但这么想的确是自私了些,他有权决定自己的归处,最后他若是想回日本,也没人有立场阻止他。
只能说一切随缘吧,该走该留,皆有定数,是强求不了的。
典峻身为灵镜作坊的镜纹绘师,住在鉴家本来很寻常,但没想到女儿最后会与鉴知阳成亲,他这个身为丈人的继续住在女儿夫家,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奇怪。
在鉴家向他们提亲后他本想搬离镜作坊,在附近买下一间小屋子好当女儿的娘家,但鉴展嵩力劝他继续住下,不但工作方便,而且他只有一人,在外独居没人好照应,女儿也会担心。
况且鉴家也非常欢迎,要他把他们当一家人看待,最后典峻还是没搬出去。
小两口感情甜蜜可羡煞了不少光棍,而灵镜作坊在制镜工艺越发精湛及鉴知阳出色的经营下生意越做越大,就连当今圣上李隆基要在自己生辰之日赠百官们镜子,也指定灵镜作坊承接。
从那之后,李隆基的生辰之日便定为“千秋节”,他在生辰当日赐给百官的镜子专称为“千秋镜”,灵镜作坊在扬州镜坊内的地位也达到无人可及的顶峰,他要是说自己制镜只能算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
转眼来到五年之后……
人来人往的扬州城大街上,鉴知阳突然从镜坊铺子内冲出来,直往回镜坊的方向奔跑,一脸心急如焚。
刚才家中仆人来报,说妻子突然在工作坊内晕了过去,已经去请大夫,但还不知是何状况,他根本连等都等不下去,即刻冲出铺子,非得亲自确认妻子的平安无事不可。
她在两年前正式成为镜坊的镜纹绘师,进工作坊是寻常的事,但他都有特地注意她的身子状况,很少准许她熬夜画图稿,她怎会突然晕过去?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镜坊,鉴知阳即刻往房间的方向奔去,恰巧遇到母亲及岳父刚从房内走出来。
“娘、岳父,秋儿到底怎么了?”他焦急的询问。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从铺子赶回来了,叶如贞先是一愣,之后才漾起笑,“阳儿,别太紧张,秋儿没什么大碍。”
典秋水刚才在工作坊内晕倒后,就由同样在工作坊里的典峻送回来,而大夫也已经来看过,刚离开不久,叶如贞才如此放心回答。
“没什么大碍,又怎会突然晕倒?”
“大夫说大概是工作城内太热,而她最近身子状况又有所改变,才会一时适应不了,就这么晕过去。”
鉴知阳闻言不解的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