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鉴知阳坐在马车内忍不住抱怨,他刚才去拜访完客人正要回到店铺,又想起这阵子典秋水刻意躲避他的行为,让他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两人一块长大,一开始被她缠着,他颇感无奈,但缠久倒也习惯了,甚至偶尔还会捉弄她,看她气得跳脚却还是死赖在他身边不走,就觉得有趣又好笑,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这些天她突然一反常态的避着他,他反倒不习惯,总觉得生活少了一个味,心也莫名觉得慌。
思考了一会儿,他突然对前头的马夫吩咐,“我要回灵镜作坊一趟。”
马夫顺势掉了头,将鉴知阳载回灵镜作坊。他一下马车进到大门,负责打扫的仆从不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鉴知阳才不管仆从呆愣的反应,直接问:“知道秋儿在哪吗?”
“典姑娘……似乎在后院工作坊那儿。”
鉴知阳即刻迈步往工作坊走去,他就不信自己突然回镜坊的情况下,她还能像泥鳅般滑溜的避开他。
他一来到后院,就见到典秋水坐在工作坊门前小花圃的凉亭内,只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人,与她一同坐在凉亭内的还有鞍作淳郎。
今年二十五的鞍作淳郎外表敦厚,个性也沉稳内敛,虽然不甚起眼,却给人一种安心感,好像只要靠在他身旁,天塌下来也会有他撑着,不必担心害怕。
此刻典秋水与鞍作淳郎捱得可近了,笑容甜美的不知在和他说些什么,鞍作淳郎脸上也扬着淡淡笑意,意外看到这一幕,鉴知阳心中莫名冒起一股无明火,不懂典秋水哪时与鞍作淳郎如此亲密了?
看着她又往鞍作淳郎身旁靠近,鉴知阳突然快速走上前去,一开口,语气酸溜溜的。
“唷,你们俩何时感情变得如此好了,连我都给瞒住,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典秋水一听见鉴知阳明显调侃的嗓音出现,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一僵,暗叫一声糟,当下就想落跑。
她才想站起身,鉴知阳就迅速插入她与鞍作淳郎中间,一手抓住她的肩,隐隐施力将她再度压回椅子上坐定,另一只手轻放在鞍作淳郎的肩上,笑容洋溢,看起来亲切无害,就像恰巧经过顺道问候一下。
他太卑鄙了,欺负她力气小,居然硬扣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走!典秋水忿忿不平的瞪着身旁根本就是笑里藏刀的可恶男人。
鞍作淳郎明显感到典秋水的不自在,以及她与鉴知阳之间的“暗中角力”,气氛很不寻常,为免两人继续瞪出火花来,他赶紧开口缓和气氛,“知阳,你这时不是应该在铺子里,怎会突然回来?”
他少年时常伴着鉴知阳与典秋水一同玩耍,就像是他们的大哥一样,彼此的称呼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有点事情,就回来一趟。”鉴知阳开玩笑的道:“淳郎,终于让我逮到一回你在偷懒,而这还是托了秋儿的福。”
鞍作淳郎自从进到灵镜作坊学艺后,态度认真又严谨,非到休息时候绝不轻易放下工作,十年来如一日,让坊内的师傅们对他赞叹不已,直说已经许久没遇到如此吃苦耐劳的好学徒。
也就因为这一份认真,鞍作淳郎是新一辈铸镜师中手艺最好、进步最快的,连坊主鉴展嵩也非常看重他。
被鉴知阳这么一调侃,鞍作淳郎有些尴尬的微微红了脸,“是坊主让我来与秋水讨论图稿,互相切磋学习的。”
典秋水正在学着画镜纹图稿,画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绘师所画出的纹样在制作时会遇到什么困难,铸镜师最清楚,所以图稿都需要和铸镜师讨论过后做适当修改,才能将在制镜时会遇到的困难降至最低。
因此坊主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