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主,您到底给爷喝了什么?”还真亏他家爷吞得下去。“这来路不明的上偏方不会反而要了爷的命吧?”
不是他爱唠叨,他家爷的“随性”未免也太随性了。
就拿尸毒来说好了。
一个人染上尸毒时,怎么还能当作没事儿一般?
照样吃、照样睡、照样干活、照样对逐渐溃烂的伤口视若无睹。
而被人气冲冲地掀了底时,摆着医术高明的御医不看,竟随便让一名连蒙古大夫都称不上的花主“胡作非为”,搅得他的鼻子都快不灵光了。
要不是看在爷这几日气色颇佳,溃烂的伤口也逐渐结痂,他早早报官去了。
“这里头该不会放了死人骨头之类的东西吧?”青山拿着勺子搅呀搅的。
“你怎么知道?”花静初意外反问。
青山的手突然不听使唤了,抖得连药汁都快洒出来。
“真是……死人骨头?”那他是不是要先恭敬地跪拜磕头,然后说“冤有头、债有主,报仇请找花静初”?
“我上哪找那种东西。”花静初被他僵硬发直的动作给逗乐了。
“不是死人骨头?”青山不放心地确认着。
“你真想要,我再认真帮你找去。”
“不不不,不需要,您别吓我。”青山拍着胸口喘着。
“吓什么?”花静初说得轻松:“平时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青山突然眼神有异地看着花静初。“花主可遇过鬼敲门?”
“遇过。”
遇过?青山双眼发亮。“那您怎么办?”
“吓都吓死了,还能怎么办?”花静初接过勺子继续搅着。“您不是说不怕鬼敲门的吗?”
“那时候我才六岁,怎么不怕?”况且还是个脸歪嘴斜、眼珠子半挂在眼眶外头的倒楣鬼呢。
“后来呢?”
“后来?”花静初看着青山想听却又害怕听的矛盾神情,柔媚地耸了下肩。“让师父处理掉了。”
“喔……”虽然很想再问是怎么个处理法,但……还是算了。“爷说花主替爷治好尸毒后,就会搬回胭脂楼了。”
说真的,花主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那日,那满车的东西简直比姑娘出嫁还要夸张。
不够宽敞的宅院一下子挤进六七名壮汉,还有一个将此处当自个儿家一般指挥若定的的花主,怎么瞧便怎么拥挤,挤得连原本在侧厅赏花的爷都不得不让位了。
不过,幸好花主没为虽爷,让东西全往爷旁边的房里放,没要同住一间房的意思,只将宝在摆不下的东西堆往爷房间的花厅而已。
花主搬来的东西琳琅满目,举凡纱帐、棉被、绣花枕、长毛毯一应俱全,梳妆柜、珠宝盒、花镜、木梳等姑娘家的东西一样不少,甚至连梳妆椅跟茶具也一并带,更不用说那些看起来舒适温暖得不得了的躺椅与座垫了。
那躺椅,他后来偷偷躺过,说真的——真是他奶奶的舒服极了。
仿佛被女人温柔的娇躯紧拥一般,不但柔暖,还透着一股女人独有的香气,躺得他几乎睡去,起不了身。
东西全都就定后,壮汉全让花主打发了,私宅一样剩下他们三人,不一样的是,这私宅变得温暖有人味多了。
说实的……有花主搬来一块住,也挺好的。
“怎么?舍不得我?”她低头查看炭火的状况。
“怎么可能。”青山口是心非。“我只是在算哪一日才能脱离这种可怕的气味。”
闻言,花静初勾起了唇角。“你这孩子真不可爱,连一句好听话也不会说,简直跟爷一个样。”
“谁说爷不会说好听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