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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替他拭汗的她却在瞧见手上的手套时作罢。

    叹口气,她撇开眼,径自点亮烛火移上小几,将置于上头的刀刃缓缓烧烤,不时瞄向他手臂的眼越见冷凝。

    当泡沬由白转褐,由褐转红再到鲜红时,她移刃就手,用薄刃烧炙的热度——刮除脓与腐肉,如此一遍遍来回,竟也迫得她呼息紧促、冷汗泌颊。

    那专注的眼神、谨慎的模样,让注视着她的他眸光起了变化;如水中月的眼迷蒙渐隐、清明渐露,墨玉般的瞳仁却似沉人更深的幽暗中,无法捉摸。

    收刀。

    这回,她撒上了黄色粉末,相较于白色粉末的椎心刺痛,此粉末竟让人觉得清凉。

    不只气味清凉,那沾上肌的粉末仿佛顺着发肤毛孔一层层一寸寸深人其中,让人痛意渐消,热胀渐退,绷紧的身躯渐舒。

    讶然在他眼中凝结。原来……对她所知有限这点,竟让他感到不悦。

    仔细缠上白布条包妥后,她除去手套,垮下双肩,仿佛气力耗尽一般,又仿佛如释重负。

    “这手要保持干燥不能碰水。”她眼未抬,目光聚在白布条上不与他交触,似赌气又似闪避,声音冰冷得不似她的。

    他沉静的眸落在她身上,没开口。“今日只是第一关,明日我再来。”

    “若难办,别为难自己。”他视线落在她紧紧咬住的下唇。面对如此异样的她,他心里竟有着说不出的烦闷。

    尸毒这种东西有时只能听天由命,而他从来不求长命百岁、福寿绵延。“可恶!”

    他不说话还好,偏偏还说出这种话来,气得她脚一跺、身一倾,双手捧住他的脸,唇一凑就是激烈的索取,攻得他措手不及。

    她的舌寻到他的,对他纠缠再纠缠,来回的厮磨让唇肿了、红了,交缠的气息让她的心乱了、快了。

    她吻他、舔他,也啃他,忽疾忽慢,时而疼痛时而麻痒时而让他欲念蒸腾……他闭上了眼,任她尽情夺取。

    “唔……”吃痛的唇遭她皓齿咬破,漫开的血腥气味被他吞下,也被她吃进肚腹。

    “嗯……”无法动弹的身又被她推躺上床榻,两人的散发交交错错,两具身躯亦交交叠叠,旖旎无限。

    离唇,她将脸孔埋进他颈肩,丝滑乌发因她动作而披散于他胸膛。

    她不动不语,只是喘息,似气愤难抑,又似情欲难息。

    轻浅却急促的热气从他的肩头暖暖煨烫,而后逐下侵略,窝进他清冷心房。仿佛被烫着似,他的心抽了下,身震了下,受制的穴道终于解开。

    感受着她轻颤的身,他未推开她,反而抬起左手抚上她的头、顺着她的发,像安抚受惊的孩童一般抚顺再抚顺。

    “这是罚爷。”沙哑的嗓、带闷的声从肩颈处传人他的耳。

    罚他?

    罚他甚么?

    罚他不够爱惜自己而让尸毒染身,所以咬破他的唇以示警惕?

    既然罚他,既然罚了他,为何不见她欣喜,反而伏在他身上像受了委曲的媳妇,激动得浑身轻颤?

    “你……”

    “走了。”她说走就走,没多说一句,没再看他一眼,连木箱也不拿,如同来时一般,疾如风。

    “花主?”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总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劲;如同被乌云笼罩的月,明明知道月就在那个地方,偏偏乌云始终不散,让他无法窥看。

    鸡啼大鸣,火盆余汇尽熄,透窗的风承载秋意拂面而来。

    咻地,他凤目微眯,方觉怀抱中女子的衣衫似乎单薄了些……

    “咦!大门怎么没关?”端着水盆进房的青山叨叨念着。

    “爷您醒啦?”语毕,思及什么似地突然脸蛋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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