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折叠刀,锋利的刀刃往旁划开了约莫五公分的伤口,方仲和随即痛得双脚不断蹭动。
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吼,“痛?你有我妹痛吗?!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新鲜人,她还有大好的将来,你们凭什么这般欺凌她,甚至还嫁祸给我的男朋友,胁迫他自白后又杀了他,你们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她握住了折叠刀缓缓地转着圈,方仲和发出了无声的哀嚎,双手双脚不断地挣扎着,她往他的胸口一坐,冷若冰霜的眉眼眨也不眨地瞅着他。
“如果你们不把人当人,那么我也不会把你当人,我把你当成祸害世界的虫子,我要慢慢地凌迟你,我要你在死前完整地尝到我妹当初的恐惧和无助,我要你明白权势财富都是一时的,在死亡之前,众生平方仲和瞠圆了眼,不住地踢踹着,直到他开始急喘,身体不受控的抽搐,佟乃顼才从他身上离开,垂着眼,看着他死亡的这一刻。
蓦地,一滴泪水猝不及防地顺着眼睫滴落。
啊……学长说对了,就算杀了方仲和,她还是不快乐,因为她失去的全都要不回来。可就算如此,她还是非这么做不可,她无法说服自己放过他。
从她开始计划报复的那一秒开始,她就已经化身为鬼了。
***
半梦半醒之中,李杰生的魂魄彷佛在游荡似的,让他怎么也醒不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冲出了迷障,蓦地张开眼,就见佟乃顼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
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是一种终于解脱的笑。
“……他死了?”他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身,哑声问。
佟乃顼替他倒了杯水,毫不隐瞒地道:“死亡时间是一月二十日晚间八点八分,很吉祥的数字,对吧?”
李杰生没有接过杯子,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等一下我会去自首,只是在这之前想来看看学长。”
李杰生垂下长睫,内心五味杂陈,“媒体没有动作吗?”他喃喃的问。
“有,但也许是因为学长昏倒被送进医院,没人给媒体们一个指引,所以慢了半拍,我刚才来时瞧见新闻快报,直指有几名立委向检警高层施压,目前地检署打算再次传唤方仲和。”她坐在床边,硬是将杯子塞入他手中。“学长的心思果然够缜密,竟想到要利用媒体。”要不是她铁了心,恐怕又要再被学长阴一次。
李杰生脸上难得没有半丝笑意,脸色灰败得像是随时都会死去,过了好一会,他才哑声开口,“我一直想阻止你,从我发觉你被牵扯进方仲与的案子时就想了,如果第一个案子发生时就是我接手的话,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可偏偏那时他因为健检有异被迫住院检查,两人就这样错身而过。
冥冥之中彷佛有一种定数,不管他多想要改变,却怎么也改变不了。
“不可能的,学长。”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学长不明白那一年我心里受到多大的冲击,不懂我对这个世界有多失望,如果不将那几个人正法,我死都不会瞑目。”
“学妹……”
“学长,虽然多说无益,但你想听我的自白吗?”
看着她如释重负的笑脸,李杰生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学长说得很对,我是个天生凉薄的人,我对旁人没有半点同理心,这与我成长的环境无关,是从我有印象以来就是这么自私的性子。
“父母离世之后,我和妹妹无法被同一个亲戚给认养,所以我急着长大,想要有基本经济基础,所以我才挑选了不用学费的警大就读,毕业后分发到市刑大侦查队后,我分析了当时队上所有的案子,专门挑选破案机率低但奖金高的来办,只要可以让我赚到奖金,我才不在乎被害家属的感谢或被告家属的咒骂,我只想要赶紧将乃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