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狂奔的咏宁,几次都急得踉跄了脚步、差点跌倒,伹她却一步也不敢停,就怕单纯的悦宁会像她一样,落入睿亲王府两兄弟的陷阱里。
悦宁,千万别被骗了!这两兄弟根本是狼狈为奸,专以欺骗、戏弄女人为乐,这种男人,她们怕是一辈子也招惹不起,也对付不来!
咏宁惨白着脸,仓皇奔进厅里,只见那纯真美丽的悦宁,正与一名俊朗潇洒的男子轻松地说话、谈笑着。
“离悦宁远一点!”
活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咏宁一把将悦宁拉到自己身后,疾言厉色地瞪着元珣。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把两人给吓了好大一跳,还是元珣率先回过神来。
“沐——不,咏宁格格,幸会!”元珣表现出一贯的风度与礼貌。
“姊姊,怎么回事?”背后的悦宁一脸茫然。
“悦宁,这人心术不正,不是个正人君子,你千万别跟他走太近。”咏宁回头严肃地叮嘱。
“可是,元珣大哥看起来并不坏啊!”悦宁咬着唇,瞧瞧她、又瞧瞧元珣,一脸的不信。
自从上次元珣代替元琰前来送礼,悦宁偷偷看过他一眼,立刻被元珣的开朗与恢弘气度给吸引了。然后,她与元琰贝勒的婚事取消后,元珣反倒成了睿亲王府的常客,三天两头就来找她谈天说地。
在悦宁的印象中,元珣贝勒并不是个坏人!
“你太单纯、不谙人心险恶,是瞧不出伪君子的真面目!”咏宁恶狠狠地瞪着元珣,想起柳月别庄受辱的那一夜,她记得帮凶就是他。
这两兄弟,一个邪、一个佞,全是一丘之貉,她绝不会让他接近悦宁一步。
“怎么?难道又是你那满嘴谎言,坏到骨子里的大哥要你来骗人?”她冷冷说道。
“当然不是!”元珣不以为然的解释。“我大哥已经到辽东平乱去了,怎么可能会叫我做这种事?”
完全没有意料到会听见这个答案,咏宁顿时震慑住了。
“他人在边疆?”她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没错,是大哥自己要求皇上的,这一去已将近三个月了。”元珣点点头道。
他主动要求到辽东平乱?!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咏宁在心中惊愕地呐喊着,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想到那战场上刀剑飞舞,他被利刃割断喉咙的梦境,她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表现出来,不能有一丁点的在乎。
她木然转身,一个步子、一个步子慢慢地走着。
“咏宁格格、咏宁格格!”
元珣在身后唤她,两名丫鬟也在咏宁的后头追着,但她听若未闻的继续专心迈着步伐,好像除了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一段路宛如千里般遥远,咏宁的心口疼痛,额上的冷汗直淌,眸前一片模糊,连前路都看不清楚。
走了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她的手终于碰到房门,缓缓推了开,她走进房内静静坐在小茶几边,然后替自己倒了杯水。
她平静地将水端至唇边,让甘甜的水滋润她干燥的口舌,直到茶杯一个失手,遽然弄湿了一身。
碎裂声像是终于划破了她平静的伪装、惊醒了她沉睡的知觉,咏宁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有多厉害。
夏天尚未过完,她却觉得全身冷得有如置身冰窖,再如何炽热的烈日,也透不进她阴暗的心底。
终于,她忍不住捣着脸,放声哭了起来。
她怎么骗得了自己?说自己对他毫不在乎,对他已然没有半点感情,唯一只剩下恨?
胸口压抑许久的痛楚,突然剧烈翻腾起来、炙热的泪水将她的眼眸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