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察都统走了,四季夫人才转过身看着沐雪荷,心疼骂道:“这禽兽,把你伤成这样!”
“嬷嬷,我没事。”沐雪荷勉强挤出破碎的声音。
“福六,快去请大夫——”四季夫人朗声吩咐道。
“嬷嬷,不用了,我不碍事。”沐雪荷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安静,而不是大夫。
沉吟片刻,四季夫人转而吩咐一旁的几名杂役。“你们几个快把这门修好,让雪荷姑娘好好歇息,还有你们,这儿没你们的事,快回去招呼客人。”三两下就把在一旁看好戏的姑娘、丫鬟们全赶了回去。
几名杂役立刻搬起沉重的木门,七手八脚的装了回去,房门很快就完好如初。
留下几句叮咛,四季夫人又看了元琰一眼,才转身领几名丫鬟走了。
原本闹哄哄的房间,再度恢复原有的宁静。
“屏儿,请你去拿些跌打的药膏来。”元琰俯身察看沐雪荷脸颊上的红肿,冷静朝屏儿吩咐。
顿时,沐雪荷跟屏儿都不约而同愣了一下,听他吩咐人的口气,好像这是多理所当然似的。
“屏儿?”元琰抬起头。
“喔!我、我这就去!”屏儿猛地回神,连忙转身跑出房。
看着蜷缩成一团、坐在床边的她,澄眸里还有着褪不去的惊恐,模样是那样纤弱、令人不忍,元琰心口一紧,冲动的将她揽进怀里。
惊诧瞠大眼,沐雪荷蓦然屏住了呼吸,她甚至不敢呼吸,只能僵硬地伏在他的胸口,任由他紧紧地环抱着。
这一刻,似乎有道暖流缓缓注入沐雪荷平静、不曾起过波澜的心田,激超她心底的惊涛骇浪。
这一刻,她感觉心儿因为这个男人毫不保留的关心,而变得不同了。
一直以来,沐雪荷始终跟男人保持安全的距离,但不知为何,王炎身上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
他那宽阔的胸膛,让她有种曾被他如此拥抱过的错觉——
怀里纤细得像是一用力就会碎掉的人儿,看似镇定,但抱进怀里才知道她颤抖得好厉害。
“别怕,都过去了,嗯?”元琰轻声低哄着。
那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竟让沐雪荷觉得有些耳熟,脑中闪过的身影却是她不愿去想起的。
连忙甩去脑中纷乱的思绪,沐雪荷羞怯地抽身离开他的怀抱,伹他的温暖、他的气味,却像是牢牢烙印在她的身上。
毫无预兆的,元琰瞥及她脸颊上羞赧的红晕,他惊讶得瞠大眼,目光像是被定住似的怎么也移不开。
这就是那个冷漠、难以亲近,人称“雪姑娘”的沐雪荷吗?
为何只是一个小小的拥抱,就让她羞得满脸通红,简直单纯得像是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但她明明是个生张熟魏的花娘,一个以取悦男人为业的青楼女子,怎么还会如此纯真与害羞?!
元琰想不透,但这一刻他不禁迷惑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你的手没伤着吧?”
心绪纷乱间,一双雪白柔荑突然轻握住他。
只见沐雪荷小心翼翼且温柔地将他的手背捧到眼前细细端详。
她的手柔软而冰凉,像是上好的绸缎,又像是细嫩绵软的桂花糕,让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光是如此简单的碰触,就让他心悸不已。
“天,你的手受伤了!”她拧着眉惊呼道。
一低头,元琰才发现自己的手背正不断渗出血来,若不是她发现,他压根没有注意到。
其实比起她所受到的惊吓与那一巴掌,他这点伤根本微不足道。
“一点小伤,不碍事。”元琰轻描淡写道。
“伤成这样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