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那相公死了。”季君澜满是占有欲的口吻。
她失笑,服侍男人穿衣。“如果我不是寡妇,就不会勾引王爷,不守妇道的女人被抓到可是要沉塘的。”
“有本王在,谁敢把你沉塘?”他揽着她的腰,霸气十足。
“还没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方怡随口回了几句,这时的她可没想到会一语成谶。“就算是王爷,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季君澜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就喜欢跟本王辩。”
“只要王爷说得有理,还怕辩不过我这个妇道人家吗?”她调侃地笑道。
他摇了摇头。“你别以为帮人打赢了两场官司,打响了‘第一女讼师陈娘子”的名号就自鸣得意,那是王聪和为官还算开明清廉,要是换成其他人,就凭状纸上面那些似是而非的歪理,先挨一顿板子再说。”
“就算真的挨板子,王爷也会替我报仇。”她有恃无恐地说。
“何以见得?”季君澜垂阵看着她笑嘻嘻的脸蛋。
方怡嗔他一眼。“当然是因为我是王爷的女人。假如我被打了,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摆?要是王爷不高兴我再做这门生意,挂在大门口的那块木头牌子早就被摘下来了,这就表示你默许了。”
“本王是默许了,但是你也得有个分寸。”他冷冷地回道。
她噗一笑。“我明白,只是觉得女人已经活得很辛苦,还要被男人欺负,连女人都要为难女人,天理何在?我才想多少帮一点忙,何况能找到自己想做、却也做得到的事,实现自我价值,又是何其幸运?我绝不会给王爷惹麻烦的。”
季君澜看着她,就连冰山也要叹气。“本王才说一句,你就回了一大串,这么好辩会吃苦头的。”
“好嘛,我下次会注意。”不过方怡马上又问。“还有刺客那件事……”
她才刚提起,两个婢女正好就把饭菜端进来。
季君澜在桌旁坐下。“吃完再说。”
“是。”方怡在他对面坐下。
端起饭碗,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季君澜轻启唇瓣。“吃。”
方怡这才拿起筷子,做做样子。
见状,季君澜才伸手挟菜到口中,不疾不徐地嚼着,不过才吃两口,就感受到对面投来的火热视线,只见陈氏正用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像是在说吃快点,我还有好多事要问。
方怡见他停下筷子,不禁催道:“快吃!”
“顺娘……”
“嗅?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唤我的闺名。”她脸上更添笑意。“什么事?”
他好气又好笑,却又舍不得骂她。原来这就叫舍不得啊……
季君澜睨了下两个婢女。“你们都下去!”
“是。”彩霞和碧玉很快地退下。
“你要问刺客的事?”
方怡见他开口,几乎把上半身探过桌面。“怎么样?知道主谋是谁了吗?”
“你能确定不是皇上指使?”季君澜收起眼底的感情,恢复冷若冰山的模样。
方怡慢慢坐回去。“虽然我跟皇上才说过几次话,但是可以从言谈举止中看得出他一方面畏惧王爷,另一方面却也敬慕着王爷,你是他的亲叔父,不只是长辈,也像父亲,皇上是绝不会那么做的。”
“说不定是你看错了。”他放下碗说道。
她直视季君澜,想听听他的真心话。“王爷真的认为是皇上要杀你?”
“……不是皇上做的。”那可是他一路看大的孩子。季君澜在她身边心情很轻松,一时失去防备。“要在这件事上证明自己的清白,得靠皇上亲自去找出来,只有通过考验,方能建立威信。否则在文武百官面前,永远只是个黄口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