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一时涌上几分浮躁,她啜口咖啡,正逼自己重新专注时,门外传来一阵跫音。
不轻不重却百分之百傲慢的步伐,只可能属于那个男人。
她倏地绷紧神经。
数秒后,严永玄推开书房门扉,从容走进来。她警戒地盯他,像猎物防备着猎人,而他落定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她暗暗咬唇,不发一语。
他同样不说话,扬起右手,拉下她束发的发圈,秀发如丝,轻盈流泻,而他的指尖暧昧地按抚她头皮。
她头皮发麻,全身颤栗。
静静地玩弄一会儿她的发,他忽地倾弯身,大掌扣住她后颈,逼她靠向自己。
目光交会,空气中似是窜过电流,麻痹了她,她几乎不能动弹。
“给我。”他沙哑地低语。
她震颤。“什么?”
他用视线指了指她的手。
她这才察觉自己手里还紧握着钢笔,那是她生日时父亲送她的礼物,她一直带在身边。
他一根根扳开她手指,取下钢笔,她觉得自己彷佛失去了防身的武器,血流慌张地滚烫。
“今天晚上,你躲不掉了。”他语带警告。
她慌得嗓音差点卡住。“严、永玄,你不能……不顾我的意愿。”
“我不能吗?”他漠然撇嘴,似笑非笑,扣住她后颈的大手蓦地使劲,弄痛了她。“你不会忘了吧?夏雪,你在法律上是我的妻子,有义务陪我完成床笫之间的责任。如果你一再拒绝我,我有权诉请离婚,而你的公司就再也拿不到我半毛钱。”
她咬牙忍痛,不许自己飙泪。“你……放开我。”
他依言松开了手,却用讥诮的眼神继续束缚她。“脱下衣服。”
冰冷无情的命令在她自尊的铠甲上刺裂一道缝,然而她不许自己示弱求饶,颤着手,缓缓地宽衣解带。
连身裙落了地,跟着是雪白的衬衣,纵然她设法延缓速度,仍避免不了半裸地站在他身前,像个脱衣舞娘,等待客人的赏识。
她身上只剩海蓝色的胸衣和内裤,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她是他的妻,让他看遍全身上下又如何?但羞耻的浪潮仍是席卷她心海,掀起惊涛骇浪。
他谜样地凝视她,眼潭深不见底。“怎么不脱了?害羞吗?”
她恨恨地瞪他,双手轻颤地往后,预备解开胸扣。
蓦地,一串手机铃响。
她凝住动作,他接起电话,听对方说了几句,墨幽的眼潭霎时绽出锐光。
“你找到我要的那幅画了?很好,什么时候可以弄到手?”他一面问,一面往门外走去。
夏雪冻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好半晌,方拾起衬衣,掩在自己身前。
他就那么走了?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这辈子她从没一刻像如今这般感到难堪,如果那男人看着半裸的她是一种侮辱,那么他不看她更加羞辱。
在他眼里,她这个妻子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一幅画。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娶她?对,他是为了她的DNA,但连她半裸的外表都引不起他的“性致”,她的DNA又有哪里值得他追求的?
严永玄,她恨他,好恨他!
她再也忍不住了,饶是她自负冷静,这般的耻辱也远超过她能够负荷的程度,泪水灼痛她的眸,而她的心更痛。
“我恨你……我恨你!”她低哑地嘶喊,右手一挥,书桌上琳琅满目的纸笔文件纷纷落地。
但满腔的怒火毫无熄灭的迹象,她又抓起一只花瓶,用力朝墙面掷去。
“你做什么?”
他又出现在书房门前。
她转头瞪他,透过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