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提及感情事件,因为那并不全都是美好回忆,她也并不是完全不再感到不受伤了。
“每次我都觉得那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他性子不定,我也很冲。”
阿任性子不定……小关说得太含蓄了,阿任在任何字典当中的定义都是花心大萝卜。徐光磊愣到无话可说。
男友名声如何她当然清楚,小关耸耸肩。如果她在意旁人的眼光,就不会辍学玩乐团、跟阿任在一起、跟佳佳玩家家酒交往游戏……事实是她比谁都懂得阿任只是太害怕被束缚住,那令他联想到被父亲控制,所以一旦内心产生牵绊就想逃。
“我们一直在伤害彼此,以我跟阿任的个性来说,往后大概会继续惹对方不高兴,可是现在我们还是在一起。就算可能再分手,还是想在一起。”
“……你想说什么?”徐光磊益发不懂小关对自己说这些的用意何在。
小关又惯性耸耸肩。“阿任说想报复你一下。”
报复?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讶异?徐光磊苦笑,找小关来跟他说话算是对他的报复吗?
“阿任想报复你,让你永远都不能接近佳佳。”小关接着说道:“但我不想他报复到佳佳身上。”
可能最近工作太拚了睡眠不足,徐光磊反应不过来。
小关吐吐舌,她讲得够白了吧,这样泄露佳佳的心事,会不会被打呢?希望不会,尽管看起来温温弱弱的,毕竟是练剑的,打人肯定不失手。
其实……佳佳自己也表现得很明显呀,老是说要忘记这位前男友,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总有他?那晚佳佳失控时也喊着要他回头,否则不会再在原地等候:也就是说她内心对这段感情是有所期待的,且某一部分的心思停留在原处,不曾离开。这种奇妙又蠢笨的思考模式,同为女生的小关能懂几分。
无论如何,这是她唯一能帮佳佳做的事,不是有人说过吗?做过再后悔,强过没做而后悔。
小关很守信用。说话花了十多分钟,喝茶也花了十多分钟,印象中没有坐超过一小时就离开了。
而徐光磊靠着椅背,单手支着下巴,眼看窗外天色渐暗,视线再转回手边的杯子时,那清新的绿已经沉了。
他忽地起身,飞奔出去。
跑过了几个路口,停在红灯前喘口气,徐光磊瞥见一旁店面玻璃门中的倒影,才意识到身上还穿着书店的店服,连围裙都没脱。
他拉下绑在身后的皮绳,将帆布围裙脱下,这时信号转绿,他又快步奔出。
穿过书店附近的商场及闹区,又往静巷而去,他边跑边找着门牌,转了几转,停在一间老公寓前一会,确认无误。徐光磊喘着气,脑中浮现她哭泣的模样,在这一瞬又有些迟疑了。
叮咚——
在太过深入思考之前,徐光磊逼自己按下电铃,等待时他呼吸有些窒碍。当戴诗佳接起对讲机,他该说什么?思及此,他竟冒出冷汗。
他的担心不过几秒钟,却像一世纪。
嘟一声,一楼铁门直接打开,对来人没有防备。
戴诗佳在期待谁来?徐光磊迟疑半晌,仍迈步入内。
大步跨上楼梯,他看见一道门被推开,走出来的正是戴诗佳。她一身牛仔裤与休闲线衫,与自己对上视线时一呆,脸上笑容僵住。“你……”
徐光磊又感到呼吸困难了,他很紧张。她表情是讶异的,讶异之余,是否也觉得麻烦、不耐,还是有那么一些些开心?
如果能有一些些就好了……
两年多前分手时他没有停留,所以无从得知她反应如何,他猜想戴诗佳是有哭过的,然而一切都在想像之中。威士忌之夜那晚,亲眼见了,徐光磊才彻彻底底领悟到他令她多么伤心,也领悟自己见到她的眼泪时,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