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开口一阵子才问出一句话,像包含了很多思考。戴诗佳心虚着,“怎么忽然——”
而他很快便失去耐心,道:“下午我去了升段考试的会场,正好家文上台领初段证书,他的综合分数是所有升一段的剑士中最高的,你知道吗?”
“呃,我——”
“评监、主考、几个馆长一致认为他的剑道型最好,平实里带稳健,没有分毫多余的动作,眼神、气势、中段、稽古皆是难得一见的好。你猜他准备这一刻准备那么久,得到那么多人肯定的时刻最想让谁见证?”
“他还以为你至少最后会赶来,不肯卸面、不肯收护具。”
戴诗佳说不出话。这些她不会知道,虽然她对家文有绝对的信心,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当然无法得知他临场表现究竟多么令人引以为傲。徐光磊去了会场,替她亲身感受了这一切,他分享所见,可为什么听在耳里有如严厉的指控?她也很懊恼啊!
“考试结束后,我跟他们一起回道馆做耐力训练,馆长说这是庆功,也是告诫他们不能因此松懈下来。”
他跟他们一起回道馆?……难怪……难怪没有人接手机,练习时私物都是锁在置物柜里,当然不可能有人接。戴诗佳瞪着他。“初段只是入门”,考前馆长天天挂在嘴边的,她怎么就没想到他们会回道馆呢?
可……她还是瞪着他一直回避对视的双眼。
他去会场、去道馆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算算时间,刚才自己在这边干等的时候,他都在道场看学生训练?
为什么?
为什么她感觉他要说的根本不是缺席升段考试的事?“阿磊……”戴诗佳见他暂时没再说下去,从实道来:“我今天有去会场,可是只到门口,事务所就打电话来了,说有紧急的案子要我进去一趟。是一个所长亲自出马的美国的案子,平时不是我负责,可是负责的另一位同事赶不来,而我之前有参与过几次视讯会议,也做过背景资料准备,所以比较清楚进度……”她可以继续描述这个案子有多紧急、有多重要,她甚至可以把自己说成解救此案危机的关键人物、她做的档案与手册有如智者的锦囊,但这些只是再度重申她将工作放到了第一位。
而徐光磊已经不耐地闭闭眼。
对了……她根本不用解释去了哪里,如果他刚刚是从道馆来的,应该早就从馆长那边知道这些了。
她真的真的也很懊恼呀,她也很希望自己能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来处理这种分身乏术的情况呀,问题是她不够聪明!戴诗佳看着徐光磊冷硬的表情,顿时好委屈。
“我们分手吧。”
……什么?!
她没理由假装自己没听清楚或是不可置信,下意识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多听那话一次。戴诗佳是错愕的,但没真的问出口,她想要的或许只是多一点时间多一点心理准备。
她有种感觉,徐光磊从刚才一路说着升段考试的事,其实只是为了要在最后说出这句话。一直以来,她内心深处也存有怀疑,尤其当她在徐光磊身边,太幸福太快乐时的不真实感,都令她隐隐不安。
——你分不清楚什么才最重要。
魔咒一般的话语窜进她脑海,时空倒转,她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台词。
她为什么会重蹈覆辙?明明、明明就在心里打定主意这次会不同,而且她真的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会做出改变。她会为了他改变。
“其实……怎么能怪你呢。”
戴诗佳猛地抬头,视线紧锁他的,他忽软的语气又再度变得冷淡,道:“那回你说为了剑道和前男友闹得不愉快,我心里是很高兴的,高兴你愿意为了喜欢的事情排除万难,那么我也能排除万难成为你心里重要的人。可我却忘了情人节那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