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想,寄去给你的贵宾卡跟dm会不会寄丢了,还是你有收到但直接扔了?前两天一群学生到杉墨的文具部,一个男生拿你的卡出来结帐才解了谜。”回想起来,她对学生们向来很有亲和力,他也极度配合,优惠照常,还送了一张包装卡,让他们包装材料任挑。徐光磊将笔拿出,握在手中一按,笔前端露出钢笔尖。“它叫黑武士,是不是跟你很合?我帮你选了F尖,写中文不怕笔划糊在一起,也不至于过细,怕埋在你那些文件海中看不清楚,18K的笔尖弹性很好,写起来顺畅不太刮纸。里头我帮你灌了极黑的防水墨,轻微的泼水什么的也不会晕:墨写完了就像这样转开笔身,”长指旋开笔身,他又从纸袋中拿出一瓶新墨示范着,“把笔头浸进去,轻压这边吸墨就可以了。忘记怎么做的话可以打给我……或是这边有图解说明书。”
戴诗佳静静听着,静静看他递来的纸张,根本就是他自己画的步骤图,那字迹她认得。或许他就是料准了她不会打来吧,所以才多费心思。
“本来我也想过给你卡水就好,就是那种用完拔掉,插进来直接可以用的墨水管,但……”徐光磊停顿语气。
但什么?
各人的用笔用墨方式他一向不去评论,对新入手钢笔的人来说,从卡水开始容易一些也方便一些。他的话停在一个但字,因为想起了在柜上挑墨的时候涌进的念头:卡水是一样随人随处皆可买、用完即丢的东西,吸墨器上墨虽要些技巧,但以后用惯了,可随心情上墨’换色、洗笔享受用笔乐趣:而这些乐趣需有人领进门。
简单来说,挑墨时徐光磊正视了自己的私心,想要与她保持联系的私心。就算明白钢笔使用、保养的资料到处都是,他不是戴诗佳的唯一求教对象。
“谢谢。”他没再说下去,默默地将旋开的笔还原。戴诗佳道谢后揶揄着:“你就这么见不惯我用热炒店的笔就对了。”雾黑的低调笔身,异于她印象中太过吸人目光的钢笔,按键式开关也比一般旋盖式的更符合她的使用习惯。
“真的,是你逼我出手的。”他一笑,“你也帮你那些客户想想吧,他们跟你开会时看着热炒店的笔能专心吗?”
“知道啦。”戴诗佳睨他一眼。
“总之,笔要拿出来用。尤其钢笔久不用墨会干。”他叮嘱着,将笔、墨收回纸袋中。“如果真的干了,你再来找我吧,办公室有一台超音波洗笔机——”眼前人膛圆一双大眼,“怎么了……”
发觉她瞪的是自己身后,徐光磊转身望去。
沙发侧后方的墙上钉着几个层架,架t堆叠书籍和摆饰小物,最低的层架下方一个方框相框,里头镶着四幅水彩小卡,左上是身着剑道服的两人蹲踞,右上是两把竹剑交剑,左下为出击之后背对背的姿态,右下……摘下面具的女剑士侧脸。这幅图就放在那么明显又那么隐密的地方,站着时被层架挡着看不见,她在这待了一整天也没发觉,坐进沙发中是扭着头跟他说话才瞄见。
小卡的原稿她是见过的,如今框进相框中的已上好颜色,蓝衣、黑发,还有绯红的颊,跃然于纸上。
“还是被你看见了。本来……我是想收起来的。”徐光磊循着她的目光也看着那四幅水彩,“但又觉得只因为要拍杂志照、因为阿任要来就把它收起来,似乎又太过刻意。”他尚未回头,只轻叹,“不过如果知道今天来当助手的是你,大概我会改变主意,至少反过来挂吧。”
当他从水彩画里她坚定的表情中抽离视线,回过身来,戴诗佳依然惊讶得双眼有些发红。
他顿时心中微紧。徐光磊可以对任何人说谎,甚至对镜中的自己,他可以打死不认对戴诗佳仍有感觉,可以辩称分手后能做朋友。然而家中大扫除多少回了,闲来无事躺在沙发里百~万\小!说时余光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