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只有他,说分别的考验只更加确认此生再也找不到如此契合的对象……太夸张过头?太恶心?如果没那么非君莫属,那么就该大大方方的。大方打招呼、大方问候,把他当成一幅最美的过眼云烟——可以沉醉片刻但千万不要想着再捉住什么了。阿任是这么告诫的,而她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戴诗佳想起那天老弟吃错药发脾气后,又神经错乱花了整个周末将家中打扫了一番,就这么巧,钉死的书架斜了一角,滑下了几本她自己编撰的sop手册,又那么巧压在最上头的那本正是写完前言后亳无进展的“前男友养成手册”……
这本标题乱写一通的笔记,一写完前言她就马上想销毁的册子分明塞在书架底处,究竟怎么在打扫时不小心掉了出来,还压在杂物上方显眼处的……其实已无追究的意义。情圣等级的老弟后来向她语重心长地开示了整个下午,给出的结论就是:对于分手的恋人,如果无法老死不相往来,那就试着做朋友吧,毕竟人没有抹去过去恋情的需要,那是再怎么否认都不会消失的历史。
戴诗佳又喝了口杯中物,酒香醇厚,她却反而清醒了过来。
徐光磊没有一秒将视线移开。
交往时的她并不是如此沉默,私底下甚至有顽皮的一面,然而他已没有再见到那样的她了。是因为他们不再是情侣关系?还是她本就只在特定对象面前才会显露真实的一面?
眨眼,相同的昏黄气氛里,人声交谈变成了自弹自唱的情歌,眼前的她颊上依然红晕醉人,那个大男孩弯身轻点了她红唇……握着酒杯的手蓦地收紧,徐光磊垂下眼。
两人间又陷入了沉默,少了先前的紧绷与尴尬,多了某种迟疑。
“嘿,介意我们加入吗?”
解救他们的是几个年纪相仿的会员,手持酒杯与余董新开的酒围到了相较之下空旷的圆桌前。
“不介意。”戴诗佳与徐光磊异口同声,下一秒身边围来了几个会员,适时转化两人间忽暖又忽冷的气氛。
杯中草原味十足的非洲红酒饮尽,换了优雅的法国红酒,话题不断转换,从酒的产地到起士到生火腿到橄榄,再到旅游、购物、各地美食,然后不知道怎么跳到了基隆夜市、阳明山夜景跟金山温泉。谈论的内容不是重点,重点是每个人都能或多或少说说自已的经历,藉分享寻找共鸣。
“没想到你也会上山看夜景呀。”聊到夜市话题时才加人的黄颖纹趁着交谈的空档来到徐光磊旁边。众人说起近来上映的几部文艺片,他们正好都没看过,所以插不上话。看出徐光磊有些心不在焉,她小声问着。
“嗯,以前去过几次。”他不会开车,曾经情到浓时有一任女友会刻意绕很远很远的路送他回家。徐光磊点点头,举起的酒杯挡住一半表情。
黄颖纹喔了声,那么浪漫的行程是跟女朋友去的吗?话还没问出口,下意识想到了他的前女友戴诗佳……转转眼,咦了声。“戴律师呢?刚刚不是还在这吗?”
“她去接个电话,事务所同事打来的。”徐光磊代她回道。“话说回来,也去了满久了呢。”旁边的西装男看了眼手表,“十分就出去了吧,现在都快半了。”
若不是一直注意着,又怎么会知道她离席了近二十分钟?徐光磊眉微蹙。“外头接电话?可是没看到人呀。”黄颖纹朝店门口的窗外望去,对街还有间居酒屋,桌椅都摆到外头来了,还有人在划拳,但巷内不见她身影。
“戴律师从后门出去的,”西装男又说,望向徐光磊,“前门那边大概太吵了,隔壁桌刚好有人说从后门防火巷抽烟回来,她就往那边去了。但……真的有点久呢……”
“对呀,二十分钟真的有点久呢……”黄颖纹也顺着西装男视线看向徐光磊,见他没接话,只好又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