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抱怨宅子过大,笑意加深。过了一会儿,他道:“那宅子本就是给我名下门客用的,你是姑娘家,我安置你一人住一宅,其实很合理,目前尚不会教其他有心人察觉。”一顿,他又似漫不经心道:“二姑娘莫误会,容治并不是真将你视作我名下的门客,而是,你混入其中,对你比较安全。今日也是为了想见二姑娘一面,这才托辞请你过府。”
“……”她脸热了起来,目光看向轿窗外头。
他小心折妥纸条收起,笑道:“等我有空了就回你。”
有什么事现在说不是很好吗?还回信呢,信上也都只是简单几字啊……但她还是轻应一声:“好。殿下请多多保重。”
他微微一笑,看见她腰间的小袋,目光柔软,问道:“里头装着那同心结?”
“唔,殿下忘了吗?不算同心结,不过是曾结成同心的红绳罢了。”她头隔着衣袍轻触,仿佛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似的,一时之间只觉脸颊有些发烧。
她低声咕哝一声,肯定自己真是思春了。也对,西玄男女那种为爱燃烧到不自己的激情多集中在十岁到三十间,过了三十激情也没了,只剩繁衍子孙的目的,她父亲不就如此吗?为了生下一个属于他自己,而非入赘的徐姓孩儿,到了五十岁还出婕娘的房里,对他老人家来说真是太折磨了。
这些都是她少年时就知道的,那时,她偶尔看见徐直自宫里带回一些书卷,卷上都是徐直长年的研究物。
如今想来,徐直的研究十分精确。她都二十了,发情……不,激情多多却无发泄管道,自然是很容易连个膝对都让她想入非非的。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轿窗外的精致街景,听得身侧说了什么,她答声好,接着,她一顿,回头看着李容治。“许达失礼,殿下方才是说?”
他眉目含笑:“我说,你的红绳借我瞧瞧吧。”
她心里有疑,紧跟着又释怀。一条红绳,还能作什么?
她自袋里取出细绳交给他。
李容治细细把玩一会儿,忽地开始打起结来。
她一愕,正想问他想拿绳子做什么,但见他一步步还原同心结,莹白长指有些生涩,显然是初学。
她心一跳,不由自主瞟向他的侧面。他俊秀玉容认真,唇不点而朱……不是,是嘴角浅浅弯着,煞是好看。
但,正因好看到她眼睛都发直了,才要用尽意志力转移目标。她眼眸一转,落大轿旁挂着的小袋。
她一时好奇,拿过小袋,只觉掌心温热,她暗讶一声,打开小袋,里头是一块黑漆漆的圆润石头。
“这是大魏的暖石。”李容治笑道:“最近夜里甚凉,二姑娘带回支吧,放在袋里揣在怀中,别直接让它巾着你肌肤就好。”
“这很稀有吗?”她爱不释手。
他看她一眼,笑道:“要说稀有也算,每年产量固定,人人争相购买。”
她哦了一声,嘴角翘翘,喜孜孜地收下,可能她天生就不是什么稀奇能人,所以有个小小怪癖,愈是稀奇的物品她愈爱,好比西玄海产,好比这个,又好比来到大魏后,大魏京师有座高达十八层的望天楼,据说至今没人爬到这么高过,她就爱有空上试。
她当作没看见他手里已结妥的同心结。
李容治笑道:“喏,这成同心结了,二姑娘还你吧。”见她没接手来拿,他又玉容噙笑,亲自弯着身,拎起她腰间小袋,代她把同心结放进去。
两颗头几乎要贴上了,她闻着他黑发间香气,心里百感交集,她若在西玄看中人早就强了他……才怪,她哪来的胆子,她暗自咕哝一声,转移注意,随口问道:“殿下可知言午许吗?”
“言午许?”他抬起头。
“今儿个庞先生提起大魏的许姓,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