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憋不住,直接问道:“临儿,适才你不是说你有一事啥的,那是何事?”在她听来,明明就是要禀明他和那女子的婚事。
楼天临淡淡地道:“孩儿原是想要说,长途跋涉,孩儿也累了,既然三位都在,也见过礼了,孩儿能否先行告退回房洗漱歇下?”
“好好,你去,你快回房歇下。”楼思修夹在脾气硬如石头的爹和急性子的妻子之间,只希望这场没必要的战火快快熄灭。
“那么孩儿告退了。”
楼天临前脚一走,楼伸云便重重一拂衣袖,吹胡子瞪眼睛地道:“长乐长公主竟随随便便诬蔑我孙儿的名声,我明日便进宫去质问她居心何在,竟然信口雌黄、造谣生事,非要让皇上好好惩治她不可!”
楼思修正要规劝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不好将事情弄得太僵等等,他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一声霸气的拍桌。
“好!”骆氏痛快地道:“满口胡说八道的丫头片子!小小年纪竟敢在咱们面前鬼扯,一定要让皇上好好罚她。”
楼思修满额黑线,听听,这是一品诰命夫人该说的话吗?
楼伸云沉吟。“媳妇儿,我看长乐长公主不行,依她的品性不能做咱们家的媳妇儿,还是南康郡主好一点,虽然样貌不够拔尖,可知书达礼,在朝霞书院的功课也是一等一的,将来出去不会给咱们楼家丢脸。”
骆氏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您看这样如何,明日就派官媒到敬亲王府去提亲?”楼伸云捻着胡须,满意地道:“如此甚好。”
路明悄悄地退出西厅,拔腿飞奔回朗月阁。
听完路明气喘吁吁地告密,楼天临无所谓地说道:“他们来不及去提亲了。”
银衫要嫁进来,这房里要添的东西不只一两样,他得亲自拟张单子交给管事去采买才行。路明看着好像没在听他说话的主子。
来不及?为何会来不及?路明一头雾水,一脸的不解。“少爷的意思是?”
楼天临只道:“你悄悄出府去找孟姑娘,说今日晚了,我不过去了,让她好好睡一觉,明日有许多事等着她。”
第二日,天未明,楼天临早早起了身,朗月阁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不知道主子今日为何如此早起,她们也连忙起来伺候。
楼天临洗漱更衣,用过了早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天还只是麻麻亮,他手握一卷书册专心凝神看着,这时路明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了进来。
“少、少爷!圣、圣、圣、圣旨到!”
京里的高门大户,平素里一般是不开中门不入正厅的,那何时开中门?便是迎接圣旨或位阶更高的人了。此时,楼府便开着中门,送走了宫里来的公公。
楼伸云、楼思修、骆氏,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犹在怔忡。
适才,他们三人虽然高喊谢主隆恩,接下了圣旨,又给宣旨公公塞了个沉甸甸的大荷包作为谢仪,可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还是如坠五里迷雾搞不清楚状况,这一切像是梦一样。
若说是梦也不可能,哪有三人同作一个梦,又在彼此梦中出现之事?可若不是梦,那究竟是什么?皇上当真派人来宣旨了吗?
这当中唯一状况内的自然是楼天临了,他责无旁贷的担负起了将三位至亲唤回魂的任务。“徐公公已走,三位坐下喝盏茶吧。”
丫鬟们闻言,忙要上茶。
“慢着——”楼伸云伸手制止,他紧紧蹙着眉心,一脸匪夷所思地道:“皇上赐婚?而且是这么一大早,在鸡刚刚啼完的时候?这怎么可能?”
他们都是由睡梦中让下人唤醒,慌张起来洗漱更衣接旨的,吓得心脏狂跳不说,宫里来的人都走远了,他们还回不了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