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止瞪大了眼。
他没单纯得听不懂徐洺芃的言下之意,毕竟都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少女了,她这一句话简直就像在一只饿坏了的狗儿面前,放置一大盆狗粮,然后告诉它“随便吃”一样——
他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热火再度焚烧起来,甚至有股念头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这女人知不知道男人这种动物最禁不起挑逗,她到底是想让他解脱还是让他更痛苦啊?!
“芃芃,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他的声音哑得惊人。
“我不知道就不会讲了……”她小声碎念,但在这只有两人的空间里,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僵持好一会儿,他抬步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又重又沉,像是踩在她的心版上。她忽然有种逃回浴室的冲动,但又明白不论发生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舍不得伤害她的,何况话是自己讲的,又不是第一次……
完了,徐洺芃大脑当机,一片混乱,她很想露出三十二岁女人大胆无畏的一面,却发现自己不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甚至不敢迎视他看着自己的热切眸光——
然后,她居然很无厘头地觉得,相较之下,塞棉条反倒一点都不可怕了。
属于男人的气息很快地笼罩上来,她晕晕蒙蒙,想起这几天他们居然连接吻都没有,每天起床就是在赶行程。当那灼热的气息拂在脸肤上时,她颤了颤,随即像是被感染一般,浑身手脚都发烫起来。
她喜欢他的吻。
略显干涩的嘴唇很快便受到滋润,她情不自禁地从喉头里发出一声轻哼。便闭着眼,她都能感受得到对方瞅着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炽烈,但喷薄在嘴里的吐息,却又矛盾地温和柔软。
她的下腹隐隐骚动起来,已经分不出是因为月事,还是他的碰触……
“唔……痛!”整个脑子才刚陷入泥水状态,鼻尖传来的疼痛却一下子把她抓回现实,徐洺芃下意识捂住自己被咬的鼻子,乌润的眼既无辜又可怜兮兮。“你干么咬我?!”
“你活该!”顾恒止哼了哼,手指捏住她的鼻子一转。“是怎样,蜜月旅行不做会死吗?我娶你就是为了做吗?你是打算回台就跟我离婚了吗?徐小姐顾太太,你老公我在你的眼里就等同禽兽吗?嗄?!”
徐洺芃委屈死了。还不是刚才某人自己在那里暗示看得着吃不到的痛苦,不然她犯得着把自己往砧板上送吗?
但没一下,她就感到不对劲了。
两人的姿势是贴合的,顾恒止的想法是吃不到肚子里,闻一闻香味总是可以吧?但是不知这只是增加自己的痛苦。
徐洺芃回神,一下子哭笑不得。“你这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顾恒止俊脸涨红,他抹了抹鼻子,本意是想给她一点“好看”,看她敢不敢再随意诱惑,没想到最后反倒折磨到自己。他放开她,准备进浴室冲澡灭火,接着再来一番消耗体能、不枉此行的观光活动,不料却在转身之际被她捉住,然后,是一个吻。
甜甜软软的,就像是她给人的感觉一般,顾恒止只觉得内心一个角落被清风给柔柔拂过,但下一秒燃起的便是燎原的火。他真不敢相信,她这是……哪来的勇气?
两具身躯很快地在天蓝色的床铺交缠在一起,灼人的光自窗外晒进,徐洺芃自认从不是那种在床上有胆色的女人,她跟顾恒止也从不谈这个,就连几个女性好友聊得百无禁忌的时候,她也只敢“嗯嗯喔喔去厕所”。
她眼下凭的全是一股冲动,冲动什么?不知道。
她脑子晕了,看着这个被她拉到床上近在咫尺的男人,感受他身上绷紧的热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穿透到自己身上。阳光炽烈,分明人在异国,她脑中却蓦然浮现高中时的校园,他在一场篮球比赛结束以后,整个人呈大字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