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这等汉人不占主导地位的省份里,汉族百姓的日子已很不好过。但他们终究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最能吃苦的民族,只要有些薄田,再加上天公的照顾,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总能挣出一份家业来。
而这一点,是最遭那些不善于经营的苗壮等部族中人所嫉妒的。当看着往日和自己一样穷得叮当响的汉人百姓居然慢慢富了起来,他们对汉人的恨意也随之加深。而这一次的叛乱,便给了他们以最好的发泄理由。
所以当叛乱一起,这些人便纷纷打着土司老爷的旗号杀进了寻常的百姓人家,杀人、抢掠,甚至是……将多年来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直逼得百姓们只能远离家园,过上了逃亡的生活。
而在此期间,他们又撞上了更多的叛军,有的还是之前在桂林城下吃了败仗的叛军队伍。于是乎,这些可怜的百姓会遭遇什么样的惨祸就更不用多说了。
当部分幸运的汉人百姓逃进桂林城这一唯一的庇护之地时,他们的身上都已带上了深深的仇恨,他们的家人,多少都曾死在那些叛军之手。
当官员们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些惨事时,也是个个动容,哪怕是再冷血的人,也会为这些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血腥之事而愤慨不已。
“大人……还请各位老爷,各位军爷为草民申冤报仇哪……”一个满脸尘土的年轻人跪在几名官员的身前, 不断地磕着头,直到被人用力搀扶起来,他口中的话也没有稍停。
“本官……身为广西巡抚,却让治下百姓遭遇如此变故实在是心中有愧!你放心,本官在此向你保证,朝廷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叛军,给诸位一个交代,还你们被害的亲人一个公道的!”唐广琛有些吃力地道。这既是因为心情的激荡,同时也是因为不那么确定,毕竟现在广西是个什么局面,他是很清楚的。
好不容易,才把这些赶到城里之后就前来喊冤的百姓打发离开,堂上诸多官员的脸上都挂上了一层冰霜,长时间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才见一名年轻官员愤慨地一拍椅子的扶手说道:“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地方父母,却眼看着那些叛逆残杀地方百姓而无能为力,实在枉穿了这一身官服。大人……”说着,他郑重其事地朝着唐广琛一拱手:“下官还请大人能够以百姓为念,以朝廷名声为念,尽早出兵,不然恐怕广西民心可就尽失了。”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除了对准了堂上官位最高的唐广琛外,还不时瞥向一直阴沉着脸未曾说话的杨震,谁都知道,这个其实与广西没有任何关系的锦衣卫佥事大人才是最有资格发号施令,做出决断的那一个人。
唐广琛的脸上已尽是苦笑,其实在场的所有官员里,他是最心急的那一个,毕竟死的每一个百姓都是他这个一省巡抚的责任,他也很想为百姓们做点什么,可眼下的局面……
其实周围的官员也都知道他的难处,现在大家所能掌握的也就桂林周围这些地方而已,更远的所在,怕是根本无能为力。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张起朝廷的旗帜,希望能让更多在外的百姓避入桂林城里,至于为他们报仇什么的,那只能留待今后朝廷的大军抵达,再行商量了。
唐广琛在叹了一声之后,才苦笑道:“本官其实也与诸位一样有心为百姓做点什么,但眼下我们却只有紧守门户。因为无论是从兵力还是其他方面来说,此时都不是主动出击的时候。杨佥事,你以为呢?”说着他便看了一眼杨震。
而杨震,在这时候却一直都保持了沉默,目光幽幽地盯着地面,似乎在想某件事情。直到唐广琛叫到他,其他那些官员也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才反应过来,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来:“看来这些叛军做事还真是不留任何余地哪,居然连无辜的百姓都如此残杀。”
“本地汉人和苗壮等族的关系一向不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