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幕僚相助吧。
对于传统文人来说,投身到锦衣卫这样一个名声早臭了大街的衙门里当个帮凶自然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情。但是在北京城里,有的是胸有抱负,却因为种种原因难以一展所长,甚至已经穷困潦倒的人。当生计无着与名声不再这两个选择摆在面前时,还是又不少人选择后者的。本来自己也将默默无闻地离开或是死去,又何必去在意身外之名呢?
正因如此,虽然那榜文才张贴出去没几日,却已有数十名自以为有才能的人前来应聘了。当然,想在锦衣卫里当上这份差事也没那么容易,至少这几十人里的大半是乘兴而来失望而去的,只有寥寥人才能真个与杨震见面相谈,而这其中,最被杨震所看重的,却是一个叫作沈言的中年男子。
此刻,在杨震的注视下,沈言依然在侃侃而谈,述说着自己对锦衣卫处境的了解, 以及给杨震提出的方针建议:“杨镇抚,若你只想维持现状的话,那接下来最好便是偃旗息鼓,不再与东厂发生任何摩擦。如此,有了之前的教训之下,东厂那边也不敢再轻易与你为敌,那锦衣卫也就足够在京师地界里与东厂分庭抗礼而不落下风了。
“不过,若镇抚大人你的志向远不只此,还想带着锦衣卫再上层楼,盖过,甚至是彻底取东厂而代之的话,那在下以为就该在短时间里再找机会与东厂战上一场了。即便锦衣卫因为某些原因难以得胜,也能重重地打击到东厂的威信,从而相应地增加锦衣卫的声望。”
杨震不动声色地看着沈言,嘴角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来:“那以沈先生之见,我若想继续和东厂斗下去又该从哪儿入手呢?”
“或是陈年旧案,这些年里东厂在京城一手遮天一定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只要努力去挖,总能找到他们的把柄的。”沈言毫不犹豫地说道:“另外嘛,就是紧盯朝野动向了,所谓高处不胜寒,冯公公虽然地位崇高,但他牵涉到的事情也必然繁多,只要有一丝破绽,就足以让镇抚你加以利用,从而攻击东厂!”
在沉默良久之后,杨震才不置可否地一点头:“先生这番话确实发人深省,在下会记在心里的。对了,看先生谈吐和对这等事情的了解,显然您是曾在某位大人手下担当过幕僚一类的吧?不知本官的猜测可对吗?”
“大人果然好眼力,在下确实曾在湖广布政使郑方郑大人府中担当过一段时间的师爷。”沈言苦笑一声回答道。
“哦?郑方大人吗?”杨震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一段几年前的旧事慢慢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介平民,却因为自家兄长杨晨被同乡的姚家坑害而决定报复。于是便去了武昌揭发了姚家兄弟科场舞弊之事,并因此和当时的布政使郑方有过一番交往。
“怎么,镇抚大人您知道郑方大人吗?”沈言略有些意外地问道。
杨震只是含糊地道:“在下也是湖广人氏,之前确与郑大人有过一些交往。却不知沈先生你怎么就不在郑大人幕下做事,反而来了京城呢?以先生之大才,郑大人当不会放你离开吧?”
他这一说,沈言脸上的苦涩之意就更浓了几分:“实不相瞒,郑大人在几年前便因罪入狱,最终被发配边地了。”
“哦?还有这事?”杨震更是奇怪地念叨了一句。他可不知道,郑方所以会有这么个凄惨结局也都是拜他所赐。
当初为了替兄长出头,为了救兄长出狱,杨震借助了锦衣卫的力量,并帮着他们一道对付了当时的湖广巡抚胡霖。同时还借机一口气拔除了湖广地面上不老少的张居正一党,杀了在朝中的张阁老一个措手不及。而郑方因为本身出身来历的关系,所以并没有被牵涉到,反而因此得了不少的好处。
但在之后,郑方却并没有听取沈言的建议趁机扩大自己在湖广的势力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