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黑又有些尴尬地看了乌疆一眼,这种他们部族自己的事情,他这个外人还真不好随口询问呢。不过他的举动还是落在了乌疆眼里,耿直的他便问道:“这位明国朋友说了什么?好像很不好回答呢。”
格勒黑并不习惯说谎,而且两个当事人又在面前,他更不好随口敷衍了,便只得将杨震的意思略微委婉地翻译了过去。
果然,乌疆在听到这话后,眉头就是一皱,显得有些不高兴起来。只见他深深地望着杨震,口里却对自己的新朋友格勒黑道:“你告诉他,我们盖乞部虽然现在确实不够强盛,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能让他成为草原上的强者的!”
听完格勒黑的翻译,杨震只是淡淡一笑:“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何能在此生存下去。其实像你们这种情况,大可以内附我大明,朝廷一定会妥善安置你们。像这儿”说着他挥手指了下周围那片有些稀疏的草地:“牛羊马匹所需要的草料也不够,你们又怎么可能真正强大呢?”
“”这回,乌疆还真有些难以反驳了。其实身为盖乞部族长的儿子,他也几次跟自己的父亲提过迁往别处草木丰盛的地方,却被他的族长父亲给拒绝了。对此,他也很不理解。
当杨震听了他的疑惑后,却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我知道你们盖乞部为何能安然生存了,你的父亲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我很佩服。”
“嗯?”乌疆奇怪地看了杨震一眼,他心里对于畏首畏脚的父亲还颇有些看法呢,没想到这个明国人反倒说佩服自己的父亲,这太让他意外了。
正当他疑惑的当口,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声音从后面的帐篷处传了过来:“这位明国朋友你凭什么这么说呢?”随着话语,一名红黑色脸膛的男子就转了出来。
“父亲。”乌疆一见是他,赶紧上前叫了一声,而格勒黑也站着给那人行了一礼,并向杨震介绍说此人便是答应收留他们的盖乞部族长木图。
杨震冲木图一拱手,这才借着格勒黑的翻译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便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哪。知道自己部落实力不济,所以不去那些水草丰美之处,这样就能尽可能地保证自身安全了。毕竟,那些强盛的部落也往往喜欢选那些地方,一旦那儿被人占了,他们就会用武力去夺到手,顺便就将那些部族给消灭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看来也不只有我们汉人懂。”
虽然格勒黑的翻译不可能把所有话都翻出来,但其中的意思木图还是理解了,这让他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杨震来,半晌才道:“阁下也不是一般人物哪。我这点心思族里几乎没人能懂,就是我这儿子”说着无奈地瞥了乌疆一眼,又道:“他也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倒是你这个明国朋友,却一来就明白了我的心意。”说着高兴地伸手拉着杨震,就要请他去自己帐中坐着喝酒。
虽然杨震身上还有伤,并不能喝酒,但看出对方是一片热情,杨震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了下来,跟着木图去位于族群中间位置的那座看着更大些的帐篷。
而乌疆这时候却呆愣在那儿,他总算是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了。心里除了对之前自己不懂事的言行感到愧疚之外,也对杨震高看了几眼:“格勒黑,我信了。”
“嗯?”格勒黑因为人不是太过聪明,还在想着杨震话里的意思呢,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说我相信你这个首领是个非常之人了,他将来一定会很了不起的。”乌疆很肯定地道。
格勒黑这才明白过来,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家大人现在就已很了不起了!”
不过这时候,了不起的杨震正面对着一个难题,一大碗酸涩的马奶酒让他觉着有些难以下咽。前世他也曾喝过这个,只觉味道不错,现在看来,那时的马奶酒一定是被改良过的,而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