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动静,毓澹给身旁的楚渊递了一个眼神,楚渊立即会意,往宅子外门走去。
可是,还没等楚渊看明白外面是什么情况的,宅子的外门突然被从外面撞了开来,呼啦啦涌进来七八个荷枪实弹的巡捕。
听到外面的动静,原本那些已经睡下的护院也都纷纷冲了出来,这电光火石之间,原本挺大的宅院瞬间就被两边的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眼见这架势,毓澹和楚渊顿时傻眼了,不过毓澹毕竟是个亲王,大风大浪见过多少次了,连忙上前,对那一帮荷枪实弹的巡捕抱拳拱手,客气道:“不知各位官爷深夜莅临寒舍是有何指教?”
“你就是毓澹?”蔡巡捕从那一众巡捕中走到最前面,冷笑一声道,“接到有人举报,说你这里有匪徒绑架行凶。”
一听蔡巡捕这么说,毓澹连忙摆手:“误会,都是误会,几位都是朋友,我是招待他来谈事的。”说着,毓澹还指了一下一旁的陈师傅。
毓澹说完,蔡巡捕冷哼一声,把目光投向陈师傅,而陈师傅则是淡定的回答道:“的确不是绑架。”
陈师傅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你说不是绑架,但看这样子你也没承认是招待来的啊,一旁的楚渊听着别提多着急了。
蔡巡捕没有说话,背着手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那架马车,忽然“嗯”了一声:“你这马车可是不错啊!”
说着,径直走到马车旁边,而所有人的视线也都被吸引到了马车那边,蔡巡捕弯腰拍了拍车辙上的两条玉龙:“现在还有宗社党呢?”
宗社党,也叫君主立宪维持会,是辛亥革命之后出现的一个由满清宗室成员组成的团体,一心复辟,胸前衣襟绣有双龙,以满清姓氏为标志。最初那一批成员良弼被同盟会炸死之后,曾经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后来善耆在日本重新组建宗社党,想在东北起事,结果涉及暗杀,被定为反动团体,各地的宗社党都被狠狠的收拾过一顿。
毓澹一听,连忙解释:“不不不,官爷您多虑了,这就是个双龙戏珠,跟宗社党没关系。”
“双龙戏珠?”蔡巡捕斜着眼看了毓澹一眼,弯腰把车辙上两条玉龙当间那颗珠子取了下来,“那这样呢?”
珠子取下来,那就只剩两条玉龙了,那才真叫全身是嘴都说不清,蔡巡捕这摆明了是来找茬的。
一见蔡巡捕这么干,楚渊当时脸都绿了,要知道,这架马车是他的,这要是给个由头,把他打成宗社党,那基本上就活不了好活了。
毓澹陪笑道:“您这就是说笑了,我们的确是满清的宗室不错,但是自打奉军入关之后咱们宗室就消停了,就想过两天安稳日子,这天下是谁的那跟咱没关系。”说着,毓澹从怀里取出一串珊瑚手串,给蔡巡捕塞到了口袋里。
蔡巡捕没说话,看着满脸堆笑的毓澹,再看看另一边吓得都不敢说话的楚渊,冷笑了一声,正准备掉头走人,却瞥见那一帮子剑拔弩张的护院:“养这么多护院,想造反?”
“不敢不敢,”毓澹连忙摆手,“我们明天就遣散,明天就遣散。”
蔡巡捕“嗯”了一声,对身后的一众巡捕一声令下,转头走出了宅院。
而毓澹和楚渊也跟了出去,出去之后却看到外面巡捕房的车里坐着一个人。
薛伯勇。
到这他们才弄明白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些巡捕是陈师傅和薛伯勇叫来的,别看陈师傅跟着楚渊上了车,想不到竟然还留有这样的后手。
楚渊目送着巡捕房的车逐渐远去,这才流露出恨恨的表情,尖着嗓子说道:“我们分明是以礼相待,想不到这陈师傅这么不识抬举。”
毓澹收回渐远的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楚渊:“幸好我们是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