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四根头来交给四个人,这等于是两个人合拉她一只手。正待要拉,那年轻人说:"这不成,她手一松我们都得跌个鼻青眼肿。"老者哈哈一笑说道:"松手为输。"
一场角力又开始了,四个壮汉各拽一个绳头,使足了劲儿朝一个方向拉,那势头真有千斤之力。但那女子坐在麻饼上纹丝不动,任凭四个人左拽右拽,全不在意。时间久了,几块麻吃力不住,只听得咯嘣嘣一阵响,被压得裂成几块。
围观的人足有上千,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伍次友也忘了书生的矜持,跟随众人大声喝彩:"快哉!"五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那姑娘将丝绦慢慢向怀里一收,又猛地一抖,四个人把持不住,一齐松手,跌得人仰马翻。
众人又是一阵轰然叫好,老者便翻过铜锣收钱。正在这时,圈外忽然大乱,几个彪开大汉一边推人,边用鞭杆捅着看热闹的人,:"闪开!闪开!穆里玛大人来了!"听得"穆里玛"三个字,明珠不觉心头突突乱跳,悄悄用手捅捅伍次友说道:"兄长,这里了不好看,咱们走吧。"伍次友正看到兴头上,哪里肯走,摇头道:"不妨再看一阵子再走。"明珠只好又站下。说话间,人们已闪出一条通道,那穆里玛滚鞍下马,将马鞭子随手扔给从人,捋了捋袖子走上前去问:"老头子,这是你的女儿?"
老者一见是位贵官,忙作揖道:"回老爷话,这是小人义女史鉴梅。"
"好啊!"穆里玛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听说四个壮汉子都拉她不起,功夫也算了得!"老者忙说:"承爷夸奖,她不过练了几天内功,其实叫行家见笑。"
穆里玛横着眼把史鉴梅上下端详了一阵,回头对从人说:"这小娘子长得满俏嘛!我倒想领教一下她的内功!"说着上前便扯。
二人刚一搭手,只见史鉴梅忽地将手一缩,甩出一条丝绦。穆里玛邪笑一声仍用手去拉,鉴梅让无可让,一翻身滚到一旁,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道:"别耍歪门邪道,拿出真功夫来!"众人听了立时大哗。老者向前跨了一步,给穆里玛请了个安,说道:"爷的手段高强,我们服了,求老爷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穆里玛哈哈一笑,将手一摆,说道:"方才你说的话不算数啦?是我将她拉起来的,她就是我的!怎么,我就配不上她?"老者一手轻扶鉴梅,另一手拽住穆里玛的衣袖说道:"老爷,您如用硬功拉起她来,小人自没说的,你用毒指指环暗器,这"一语未终,穆里玛不耐烦地将手一摆说道:"没功夫听你老杂毛罗嗦,走!"两名亲兵狂扑过去,架住了史鉴梅。
"且慢!"伍次友在旁边实在看不过去,一步跨出人群,双手一拱,朗声说道:"穆里玛大人!在下并不懂武功,但这女子是自行起身的,你并未将她拉起!
这且不说,便是迎亲嫁女,也要择个良辰吉日,你这般行径,与抢亲何异?"穆里玛将伍次友上下一打量,呵呵笑道:"你一个臭举子,抵不了我一个三等奴才,这儿有你说的话?"
伍次友见他如此无礼,火气上来了,他什么也不怕了。明珠在身后拉他,他倒挣开进前一步说:"堂堂皇城,天子脚下,正是讲理的地方。樵父贩夫,皆可声音,凭什么我就说不得?我偏要管!"
话未说完,只觉得肩头猛地一疼,早着了穆里玛一鞭:"你活腻了!
这臭卖艺的是你姐姐,还是你妹子,你这么护着她?"伍次友忍着痛抗声回答:"路见不平,人人皆可相助,未必非要是我姐妹不可!"明珠这时已愣怔过来,急忙上前拉他过来:"兄长,你少说一名罢!"
正在这时,忽然见一个少年从人丛中闪了出来,走鉴梅跟前拉起手来看了看,回身向穆里玛一揖说道:"穆里玛大人,你用暗器伤人,算得上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