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愣住了,他始终没有感觉到任何颠簸,那就是说他们还没有过县城,而老家到县城还有六十多里,疤哥此时让他下车,难道是让他开十一路过去?
“大哥,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我走着回去吧?”
疤哥白了他一眼:“当然是走回去了,难道还要我背着你吗?”
秦天愈发的糊涂,疤哥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是他嗔怪自己睡的太熟,生自己的气了?
“对不起大哥,我这人睡觉发死,没人叫醒不了,你别见怪,这样,余下的路我来开,你休息总行了吧?”
疤哥脸色一沉:“不行。”
秦天很不高兴,虽然说自己有过错,但是已经低三下四的道歉了,疤哥还不依不饶,这还像个大哥的所作所为吗?
“那你说怎么办?”
疤哥哼了一声:“你老年痴呆吗?我让你走过去。”
秦天怒不可遏,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自己也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但是疤哥却一再无理取闹,已经超出了可以承受的限度,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
秦天一指疤哥,就要发飙,疤哥毫无惧色,把脑袋凑了过来:“怎么着?想动手是吧?来啊,正愁没人养着呢。”
秦天的手收了回来,疤哥的表现太反常了,和平时判若两人,其中必有隐情。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他抽什么风?”
秦天看向了秦湘莲,刚才他眼角的余光瞥到秦湘莲一直捂着嘴,身子颤抖不停,好像是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样子,她一定知道内情。
见秦天发问,秦湘莲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到最后眼泪都快出来了。
赵芳芳和白玉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把秦天都笑毛了,挠了挠头皮,一脸的懵逼。
“到底怎么回事?再不说,我可要翻脸了。”
秦湘莲止住了笑声:“傻小子,你大哥是在逗你呢,咱们已经到村口了。”
“什么?到了?”
秦天难以置信,难道自己睡的就那么死,几十里坑套坑的土路都没有把他颠醒?
秦湘莲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你光顾了和小赵拌嘴,也不看看外面,这不就是靠山屯吗?”
秦天看向了窗外,打量一番之后,皱起了眉头。
抬眼望去,这个地方的确很像是靠山屯,几十户人家矗立在大山脚下,一条小河蜿蜒而过,发出潺潺的水声,可是,那座石桥是怎么回事?
秦天记得很清楚,村外的小河上并没有什么桥,村里人进出都是踩着几个石墩,每到雨季,石墩就会被淹没,他们要想进出就得蹚水,但是现在却架起了一座漫水桥,虽然看上去有些简陋,但是工程量却绝对不小,因为,这是一座用石墩和条石砌成的石桥。
作为一个收到过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人,秦天在中学时代的物理成绩是相当不错的,据他所知,虽然石头的密度各不相同,但是基本都在二点五以上,而这些条石目测长度都在一米五左右,宽约八十公分,厚度也在五十左右,粗略估算,一块条石的重量不会低于一吨半,更何况还有两排至少超过五吨的桥墩,这么重的石头显然不是人力所能搬动的,如果能,靠山屯的人也不会在几十年间一直蹚水进出。
既然不是人力,那就只能是工程机械了,但是据秦天所知,他们整个县城只有一台起重机,而且是老掉牙的那种,根本没有能力把吊臂延伸到小河的另一端,能建起这种石桥的只能是燕南或者省城的工程公司,但是靠山屯的人哪有能力请得动燕南的工程公司呢?
别说靠山屯生活水平一般,就算他们手里有几个钱,恐怕也舍不得拿出来到燕南去请一个公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