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道:“简非凡,我不是来向你要染色的,我只是想要跟你借一笔钱,利息多少,就按地下钱庄里的市面价吧。”钱是人赚的,只要活着他早晚能赚回来的,五千万,于他来说,原也是很容易的一笔钱,只是这次,要的太急了。
一天的时间,真的很短。
“不借。”简非凡随手掐熄了手里的烟头,是的,就是以手指掐熄的,他还是喜欢那灼烫的感觉,让他清醒。
妻子是他的,他却让了,那是因为他只想喻色幸福,可是钱他却不借了,因为这无关乎喻色的幸福。
他有他的原则。
他也有他的底线。
季唯衍眸色一暗,“简非凡,我”季唯衍想说他借钱不是为了与江诚抗衡不是为了重新夺回季氏,可是,一向骄傲的他只说了一半便顿住了。
轻轻闭了闭眼,即便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他也只向喻色借了一点点的钱,就是凭借着那一点点的钱他才有了属于自己的公司染色。
六年多过去了,他初初创立的公司早就成了这个国度里的知名公司,却,也因为六年而把他的名字彻底的淡出了那家公司。
不要也罢。
因为,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得回染色的。
季唯衍淡淡的看了一眼简非凡的背影,有些没想到两个人的短暂交谈会是在这样的场地以简非凡的背对自己开始又以简非凡的背对自己而结束的。
“喻色就麻烦你照顾她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来接她。”说完这句,季唯衍毅然转身。
他想过其它的出路的,而且也不是借不来钱,只是,他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赌钱这玩意,赢得再多感觉也不如踏踏实实的赚来的钱来得实在,来得让他心安理得。
可,他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那一天,孩子们回来了,甚至吃过了晚饭,可喻色还在睡。
只是,她一直在做梦,梦里,是季唯衍来了,可随后,他又走了。
客房的门紧紧的关着,灯也只开了床头的小灯,空调的温度刚刚好,让她特别的好睡。
迷糊的睁开眼睛,入目,是男子安静的容颜,俊美,邪气。
“非凡,几点了?”她扭头看窗外,窗帘透过的只有室外的霓虹闪烁,夜来了。
“九点多了,孩子们都睡了,你说你是要继续睡呢,还是起来咱两继续喝几杯?”季唯衍走了,简非凡看看时间已经晚了,干脆就没去公司,本想着等喻色醒了晚餐的时候再与她喝几杯,可是这女人居然给他一睡就睡到了这一刻。
一天就要过去了,余下的只有二十九天了。
二十九个数字,他眨眼就能数完。
可他不想数完。
今天不止是喻色想喝酒,他也想喝。
“呵,好呀。”喻色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然后漫不经心的扫过周遭,“我怎么到的客房?”她依稀记得她和简非凡好象是被安妈给拖去了主卧的,迷糊的看着这里,她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梦游呗,呵,快点起来,喝酒去。”喝醉了好,喝醉了就可以什么也不想了,他下午还真是睡了一会好觉,可惜很快就醒了,醒了之后更痛苦,他知道季唯衍来过了,也是季唯衍把喻色送到了这间客房。
可他,不想说。
一个月的日子,他不想他和喻色之间多一个季唯衍,他只有这样一个卑微的要求,也不可以吗?
若是老天爷连这个要求也不给他,他从此就要逆天而行。
她走了,他再做回他的黑道老大好了。
公司也遣散了吧,从前是为了她,如今,只要再过二十九天,他就不必为了她而做任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