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踢了一脚顾铭夕,顾铭夕只是弓着身子尽量保护自己,咬紧牙关不喊疼。
平头停了下来,开始翻顾铭夕的书包,搜出了三百块钱,发现其他都是文具课本,他不感兴趣,就全部倒了出来,踩了几脚泄愤。
和黄毛一起经过顾铭夕身边时,他突然发现了他的脚踝上,隐隐露出一根黄色的链子。
顾铭夕的鞋子已经掉了,裤脚也因为挣扎而耸了起来,那条黄澄澄的链子一下子就叫平头来了兴趣:“妈的,金坠子藏在脚上,还真聪明啊。”
顾铭夕侧躺在脏污的地上,衣服裤子早已弄得很脏,眼见着平头和黄毛要走了,正咬着牙想爬起来,平头突然又折身向他走来。
后面的事出乎顾铭夕的意料,也让平头预料不到,他只是想扯下顾铭夕脚踝上的链子,那少年却像发了疯一样,不仅不让他得逞,还重重地踢了他几脚。
他依旧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嘴里只是喊:“钱已经给你们了!不要抢我脚链!这不值钱!”
平头怒从心起,照着顾铭夕的腿就狠狠地踹了几脚,顾铭夕也躲不掉,只感到腿上火辣辣得疼。平头其实已经看到顾铭夕脚踝上的不是金链子,只是几个不值钱的小珠子,但他心里气不过,非要抢下来不可,偏偏链子打的是死结,他一下子扯不断,从腰间拿下一把弹簧刀,就要去割链子。
顾铭夕大喊起来,身子不停地扭动,双脚挣扎不休,平头手滑,脚链没割断,却在顾铭夕的右脚踝上划了一条口子。
鲜血立刻渗了出来,黄毛有点怕,上来拉平头,平头还是不肯走,这时,巷子口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干什么呢!”
黄毛和平头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就跑了。巷子口的人刚要追,一看地上的顾铭夕,就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将他扶起来。顾铭夕脚踝上鲜血淋漓,那人已经发现他没有双臂,叹气道:“这块儿现在越来越乱了,以前那些混蛋还只是对着路过学生敲诈,现在都敢变成明抢了,哎,小孩,能走路吗?能走的话跟我去店里,我帮你止个血。”
顾铭夕抬头看他,这人二十七c八的年纪,个子不高,身材却很强壮,长一张敦厚的国字脸,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根小孩手指粗的金项链。
他点点头:“能走,谢谢大哥了。”
男人帮他把散落一地的课本文具装进书包,背在肩上和顾铭夕一起走出了巷子。他在边上开了一家烧烤店,主做晚上生意,每天傍晚才开店门,此时店里还没客人,两个伙计正在麻利地串肉串。
男人备着一些急救止血的药品,让顾铭夕坐在椅子上,自己蹲在他面前帮他处理脚踝上的伤。年轻的男孩狼狈得很,身上衣服脏得要命,有些地方还磨破了,两条空袖子挂在身边,引得边上两个小伙计不住地看。
男人问顾铭夕:“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顾铭夕怔了一下,答:“顾铭夕。”
“小顾。”男人帮他绑着绷带,笑着说,“我姓沙,你可以叫我鲨鱼。”他又指指边上两个小伙计,“那是蛤蜊和生蚝。”
顾铭夕“噗”一下笑了出来,鲨鱼奇怪地看他:“笑什么?我们的名儿很好笑么?”
“不是。”顾铭夕说,“我只是想到我一个朋友,很多人都叫她螃蟹,她还是个女孩。”
鲨鱼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心挺大,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哥喜欢。”
处理完伤口,鲨鱼骑着电动车把顾铭夕送去了公交站,陪着等车时,鲨鱼问了顾铭夕手臂截肢的原因。最后,他说:“小孩,你以后尽量坐公交上学,要是实在没法子要过重机厂,碰到有人找你麻烦,你就说你是鲨鱼烧烤店老板的弟弟,别的哥不敢保证,至少在重机厂这块,没人敢来动你。”
顾铭夕坐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