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韵让小风和保镖奶妈几人先照顾好软软之后,她独自一人前往以前的家。
当再次踏入这个令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时,那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令她轻皱了一下眉头。
之前,她刻意来打探过,郎溪的确是自愿留下来照顾双腿不便的郎当的,她前几天来外面看过几次,但没有一次,是亲自进去过。
郎溪,好像变了很多,最起码在对待郎当时,没了不耐烦,有的,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照顾和关心,这也是郎韵最后下定决心来看看。
如今,三年的时间,她看开了许多,她站在这座熟悉的外院,这里,曾经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这里,有她的唯一贪恋的童年。
即使,这份童年不太幸福。
她轻轻闭起了双眸,仔细的回忆起以往,试图去寻找令自己心软的零星片段,但是,回忆起的,还是那些被痛打,被辱骂,被
算了,不去想了,郎韵微微睁开双眼,毕竟,郎当也养了她十几年,郎溪虽然时刻的给她下绊子,让她不好过,但是,也有几次是维护过她,哪怕,只是因为想在别人面前装作贤淑而已。
想着想着,心里的恨意,逐渐便淡了,的确,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而且,他们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再恨,毕竟也是连着骨肉血脉的亲人,她实在做不到像他们那样的狠心。
她,还是心软了。
“轱辘”
轮椅转动的声响终于令郎韵回过神来,此刻的她,已经站在了以前的院子里,而那个推动着轮椅出来的人,一看到院子里的她时,震惊之色不亚于表。
“韵韵”
“韵韵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你是回来报复我的吗?索我的命的吗?韵韵啊”
那只是震惊了三秒之后的男人,突然神色激动的想要起来向她扑过来,但是,因为双腿残疾,直接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那悔恨和愧疚以及夹杂着复杂的情绪瞬间溢满了他那双沧桑的眸子里,而那个一向狠毒自私的男人,如今,竟然流下泪水来。
那颓废而沧桑的面孔,终是令郎韵不忍,上前去扶起他重新坐在轮椅上。
“我没死,我还活着呢。”
虽然不恨了,但是,郎韵心里还是有着梗,别扭而尴尬。
郎当一下子更加激动了,颤巍巍的双手想要拉住郎韵,又不敢的小心翼翼模样,令郎韵心里突然堵得慌。
尤其,是看到他那猛然苍老了十几岁的外表,他如今,也才四十多岁吧,怎么苍老到六十多岁似的。
那银白色的发丝,令郎韵感觉到刺眼,眼眶有些发涩,如今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是那个对她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拿她撒气的父亲么。
如此的苍老,简直和一个暮年的老年人差不多。
郎当紧紧的盯着郎韵,愧疚和激动兴奋令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人到中年,尤其是到了如此窝囊残废的时候,他早就悔不当初了。
想起自己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毒打她,甚至对于继母的辱骂殴打也在乎那些年的心情,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他想过要赎罪,想过要忏悔,想过道歉,但都随着外界新闻突然传出郎韵去世而破灭。
他突然老了不止十多岁,感觉自己越发的废物,连对自己女儿说一声对不起都没有,女儿就永远都听不到,也不知道他的忏悔了。
那阵子,再加上离婚,钱财被那个狠毒的女人卷跑,他的世界,一下子没了颜色,他想过死亡,但是,却没能继续。
如今,再次见到女儿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又惊又喜,但是,惊喜过后,是浓浓的惭愧,他有些狼狈的想要推着轮椅躲避。
但颤抖着的双手却一下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