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我绕过米兰大教堂,从后面的小门进入了教堂。
静寂的教堂让人心生着敬畏与害怕。
行走了几分钟后,我来到了前殿的门前。
安静,极其的安静。冷风忽然呼啸而过,头顶的黑云翻滚着遮密着天空。白天残留的热气此刻异常的骚动着,它与阵阵刮过的凉风搀合在了一起,掺杂着腥臊的尘埃,似凉又热。仿佛有什么大难即将来临,一切都显得那么惶恐不安。
我将衣物往身上拢了一拢。
“咔擦”一声空洞的巨响,大门被缓缓打开。
“嘭”沉重的关门声,着实吓了我一跳,男人退身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人踏进了这空荡的祈祷厅。
一排排整齐的桌椅向前延伸了去,幽暗的烛光细细的点着,忽明忽暗的照耀在墙上c地面c桌椅上。
窗上的精美绘画此刻显得略有诡异。
顺着烛光望去,一道孤独的背影正面对着天主雕像,一动不动。
我稳了稳自己的小心脏,脚步轻盈的走了过去。心里暗喜到自己没有穿高跟鞋,让不然那一声声清响恐会惊动了神灵,吓坏了自己。
走到了她的身旁,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来了。”
“嗯。什么?你会说中文?”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合上了圣经,“不要如此惊讶。”
“可你为什么要装作自己不会?”我无法理解的问着。
她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珠,“说来话长,我现在不想解释。”
“好吧,那我也不过问了。”我回过头,看了看眼前的雕像,心底竟油然而生出一种宁静感。
“我能仔细的看一眼你的项链吗?”jennifer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用手覆在项链上面,“这”
“我知道它对你来说很重要,但它对我来说也是非常的重要。”她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带在脖上就好。”
我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jennifer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掌心,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她的眼角忽然湿润,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沿着她细微的皱纹滑落下脸庞,她哽咽的问我,“是jerry,是他设计的,他结束生命前的最后一件作品,对吗?”
都说他们是曾经的恋人,看来所言不假,我点了点头,“是的。”
外面的天空从不曾如此可怕过,电闪雷鸣,每一次的惊亮闪落在厅中险惧无比。不一会儿,暴雨哗哗的倾倒在地,就像是天河决了口子抑制不住。
“jerry,jerry亲爱的jerry。我最最亲爱的jerry。”jennifer整个身体瘫软了下去,蹲在地上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她用不停颤抖的双手捂住双眼,缓缓地移开手,仰头又仰头,尽力不让泪水流的太快。
可是无论多么努力的抑制,那一串串的泪水还是从她那悲痛的脸上无情的划过,她被泪哽咽的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是用手捶着胸口,任凭眼泪肆意妄为的流淌。
犹如恶魔一般的狂风卷着漫天飘落的雨线形成了无数条的铁鞭,狠狠地抽打着大地,不停抽向了窗上的玻璃,霹雳巴拉的声声作响。
又是一段悲伤的故事吗?
我冷冷的看着她,却波动不出丝毫的情感。人,真是事不关已的冷血动物呢,我嘲笑了一下自己。
“jerry值得信赖的人。”jennifer喃喃自语道。
过了许久许久,她慢慢的起了身,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雕像的后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精致而小巧的盒子。
她朝没有任何人存在的四周紧张的望了望,又藏在了袖中,神色慌张而如履薄冰一般走近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