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应该随之而来的羞辱,却觉得有热巾子在自己身上不停擦拭。
她散了好多汗,然后被裹在温暖柔软的棉被中沉沉地睡了一觉,直到咕噜咕噜的烧水声将她吵醒。
重新睁开眼睛,屋内亮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那个男人背对着她,蹲在猩红炙热的炭盆前,盆上悬吊的水壶不停地向上冒着热汽。
水汽氤氲,他的身形有些模糊,媚清忽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个男人她在哪里见过。
他没有回头,开口轻声道:“躺着别动。”
媚清本来握紧的手缓缓松开,就在刚刚,她有一瞬间的怀疑,觉得这个人就是徐安。
但他的声音打消了媚清心中的疑虑,她摇了摇头,不是,徐安的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人并不是他,可是为什么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男人将滚热的药水倒入碗中送到床边。媚清刚要说话,他就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皱着眉道:“还是有些热,你觉得怎么样?”
媚清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关心自己,谨慎地摇头道:“我好多了,多谢你。”
他微微一笑,“你要谢我,光嘴上说说可不行。”
媚清咬了咬唇,虽然听他言语轻薄,却知道他并没有轻薄的意思,要是真想对自己做什么,不会等到现在。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她偏着头故作无知,一绺青丝从枕边垂下,被风吹起,飘摇不定。
见男人有瞬间的愣怔,她微微一笑:“你也没想好么?”
徐安盯着她,这个女子以前从没这样笑过,毫不设防的微笑,就像一阵春风拂过他的心间。
他压抑着满心激荡,“我想好了,你要谢我,倒不如嫁给我。”
媚清摇了摇头,坦然道:“我对你说过,我曾经是娼妓,何况我已经嫁人了。”
“我都不在乎。”
媚清皱眉,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本来也就是个樵夫之子,家中一贫如洗。你以前如何我都不会介意,只要你给我做媳妇儿。”他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地对媚清解释。
媚清叹了一口气,她最近遇到的人好像都有点不正常,“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这府中做什么?”
“我是府中种花的,城外李家村人,姓李名平湖,如今二十有九,尚未婚配。”
媚清见他说得这么详细,好像真想娶自己似的,不由抿嘴笑道,“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已经嫁人了,我相公是府中的侍卫陆许,你认识吗?”
“哦?陆许,我知道啊,他前两天是娶了门亲,不过我恍惚听说他好像要休妻。你昨天想投湖自尽,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吧?”
媚清心中微惊,强装镇定道:“你胡说什么?他要休我,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说他还没告诉你,那你为何那么想不开?”
媚清一头雾水,不明白陆许究竟为什么要休了自己,如果是真的,那她岂不是不能在府中待下去了?她到现在连孩子的面都还没见着!
心中一急,立刻想要起身,两只胳膊撑在床上直发颤,起了一半就又重新倒下。
男人叹了一口气,“你还想做什么?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
媚清躺下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不着片缕,浑身上下的衣服被他脱了个干净,不由愠怒:“你”
小脸一下变得通红,想质问他为什么脱光自己的衣服,却又不好说出口。
自称李平湖的徐大人吹了吹碗中汤药,对媚清瞪眼道:“我什么?喝药!”
媚清抿紧了嘴,怕他在药中放些什么不干不净的媚药,坚决不喝。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