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陆母安排暂时待在村西头的空屋中,听到鞭炮锣鼓声响,有人喊着“接亲了”c“接亲了”知道是陆许要过来,忙盖上红盖头端坐在床沿。
听到脚步声,从盖头下见到一双灰扑扑的男鞋,她握紧了手。
陆许望着这个乖巧坐着的娘子,咳嗽了一声,也有点紧张,“那个我来接你”
媚清微松了一口气,声音是从未听过的,大约这人不是徐安的近身侍从。
她被陆许给背了起来,回到陆家,听着屋内吵闹,应该是来了些亲戚邻居,摆了几桌宴席。
徐安一袭布衣坐在席间,除了陆许,没人知道这位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朝堂首辅大人。
他无心酒菜,瞥了一眼被陆许背进屋的新娘,忽然眸光一闪,觉得这女人的身形很眼熟。
她虽然盖着红盖头,但这身子,与他曾经搂在怀中的女人何其相像!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众人都未注意,陆许忙着拜堂,也没看见。
直到新娘子被送进屋内,陆许才瞧见自己主子站在那里,神色有异。他忙跑到徐安身边,低声问道:“大人?”
徐安强压下内心的激荡,过了半天才开口问:“这这女子是哪里人?”
陆许微惊,以为徐大人连自己媳妇的面都没见过,就起了心思。
徐安见他愣住,不耐烦道:“我问你话,傻了吗?”
“回回大人,这女子无亲无故,流徙至此,是家母收留下的孤女。”
“她叫什么?”
“好像是阿复。”
徐安沉吟了一下,喃喃道:“阿复阿复是复仇的意思吗?”
陆许满头雾水,“大人,您说什么?”
徐安忽然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酣畅至极,“甚好!甚好!”他虽然没见过她盖头下的脸,此时此刻却无比笃定,她就是媚清!
他总有一种感觉,媚清没有死!她没有死,岂不甚好?
陆许惶恐不安,怕他这是身上的毒发作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是否身体不适?”
徐安摇了摇头,心中欢喜至极,但他一向心思缜密,对陆许道:“你去揭了她的盖头!”
“啊?”
“不行,这女人的盖头该由我揭才是找个妇人去把她的盖头给揭开,快去!”
陆许听他这么说,以为他是真看上自己的小媳妇了,心中连连叫苦,挨着掉脑袋的风险道:“大人,家母好不容易找了个儿媳,您就”
徐安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笑骂:“就什么?那是我女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是媚清!这样,你去问她喝不喝水,让她自己掀开盖头。”
陆许惊得张开嘴巴,徐安也没计较,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命他快点去办。
此时媚清正静静地坐在屋内,思量着晚上如何央求陆许,就算是再卖弄色相也得求他让自己到徐府中做事。她现在最想做的不是杀了徐安,是快点见到自己那个尚未谋面的孩子。
她想孩子快想疯了。
陆许端着茶盏走进屋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如果这女子真是媚清,那他娘的可是招了好大一场无妄之灾,“娘子不不不,姑娘坐了半日,喝口水吧。”
媚清听他过来没来由让喝水,以为他是耐不住想快点见到自己容貌,当下摇了摇头,“我不渴。”
“咳,还是喝些水吧你的事情我多少听娘说了,如今你既然嫁我,前事总不要再提,只以后安心过日子便是。”
媚清闻言,掀开了头上的盖头朝陆许看去,她要利用他接近徐安,听了这番话只道他是老实人,心中反而生出些不安,却没想到这些话都是徐安教的。
徐安站在窗外,盯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