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厮在门外通禀:“大人,华阳郡主求见。”
媚清握着男人腰带的手一抖,华阳郡主是禁军统领的独女,曾经是她在宫中的伴读。听说兵临城下那天,就是她爹亲自打开的城门,投降了燕剌王的叛军。
徐安的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笑意,懒懒地道:“华阳郡主洁白清皓,不该来此烟花柳巷之地。”
媚清心中狠狠地疼了一下,华阳郡主不该来此,为何自己偏该深陷泥沼之中,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般羞辱!
“怎么不继续了?你在想什么?”徐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放开解了一半的腰带,沉默不语。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不过那一双眼睛中却满是倔强。
徐安眯了眯眼,“你好大的胆子!”
“你杀了我吧。”媚清闭上了眼睛,双手抚着自己的高高隆起的腹。
她的眼角滑过一滴泪,孩子,对不起,你投错了胎,娘亲保护不了你,娘陪你一起死,别怕
她苟活到现在,受尽折辱,她不想让孩子也为娼为奴!如果改变不了这命运,她宁愿与孩子一起死。
徐安盯着她,冷哼了一声,对外面道:“请华阳郡主进来说话。”
媚清双手发抖,华阳郡主是自己昔日伴读,他是故意让故人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为何要如此轻贱于她!
“徐安,你你欺我太甚!”
徐安笑了笑,“终于受不了了吗?甚好甚好!否则我总觉得自己的力气打在棉花上,无趣得紧!”
华阳郡主站在珠帘之外,没敢进来。
徐安朝她招了招手:“进来说话。”
媚清听到掀动珠帘的声音,鼻中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知道华阳郡主已经走了进来。
她的伴读此时还是郡主,而她却成了亡国罪奴,教坊司的盲妓。
她的指甲在手心中掐出血珠,却是轻轻地扬起了头,她曾经是公主,她的身上流着皇家的血统。
她不能低头。
徐安盯着倔强的女人,心里燃着一团火,这女人越是倔强,他就越是想把她揉到泥土中。
他微笑着看向有些局促地站在屋内的华阳郡主,“听说,你曾经是前朝皇子皇女的伴读。”
华阳郡主想要否认,但他的气场和笑意都不容自己辩驳,只得点了点头。
徐安笑道:“且不必惊慌,这个女人,你是认识的。”
华阳郡主看了媚清一眼,“小女记得,她是前朝嘉禾公主之妹。嘉禾公主飞扬跋扈,其妹更是荒淫放浪。小女听说,但凡宫中模样清俊些的侍卫,都曾出入此女宫苑,互通款曲,颠暖倒凤,与其欢好。大人将此女放在教坊司,恐怕不是惩罚,倒叫她遂了心愿。”
媚清颤声道:“华阳!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何来这些污言秽语诋毁我?”
华阳郡主知道徐安痛恨嘉禾公主,所以才会百般折磨她的妹妹,当下有恃无恐,笑着走向媚清,“污言秽语?你且想想自己这具身子是否污秽,再来与我辩解。”
徐安盯着媚清,淡淡地道:“你是否放荡,每每在我身下我自深有体会。像你这样的女人,就是生了孩子,也万万不能养在身侧,不如交由华阳郡主抚养”
媚清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往脑子里涌,大叫了一声,猛地朝他扑了过去,“徐安,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徐安身子一侧,伸臂将她整个人困在怀中,在她耳边沉声道:“怎么,还想投怀送抱博我欢心?”
媚清恨得浑身抖如筛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华阳郡主惊叫了一声:“大人!”拎着裙角上来使劲拉扯媚清。
媚清什么都顾不得了,她想起惨死在叛军马蹄下的母妃;想起前一刻还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