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答应奴的请求。”媚清用帕子搽干净了自己的手,一边为他整理衣裳一边低声说。
徐安神情复杂地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毫无复仇的快感,只是一阵烦躁。
他起身冷冷地撂下一句话:“晚间会让你见到孩子。”
媚清确定他走出了院子,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一下午她都在不停地洗手,双手洗的通红,却还是觉着恶心。
她蹲在木盆前,眼泪一直啪啦啪啦地往下掉。忽然一个东西砸在水中,溅了她满头满脸。
媚清愣了一下,听到芭蕉叶旁也有响动,连忙走过去,摸了半天在一片叶下摸到几个字。
“见到小皇子后,我会现身。”
媚清心中稍安,低低喊了声:“萧大哥!”
没有回应,她忙捂住嘴,悔不该这样冒失,连忙将那片芭蕉整个扯下,撕碎了埋在土里。
萧寒河与她一同长大,自幼青梅竹马,偌大的皇宫中,除了母妃,就只有他对媚清是真心的好。叛军城破那天,萧寒河尚在孝期,在千里外为母守灵,才没死在乱军中。
媚清相信他的功夫,能把弟弟救出去她就安心了。至于她自己,反正是残躯一副,倒也没想那么多。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位徐公子会不会言而有信,晚上,当她听到一阵婴儿的响亮啼哭声,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她冲出院门,从小婢的手中接过孩子,搂在怀中已经很沉很沉。手指急切地在孩子的后脖子处摸了摸,有三颗小痣,这个隐秘的标记告诉她,这是她的胞弟。
孩子咯咯笑个不停,她却痛哭不已,叫道:“是,是!是这个孩子!母妃!我找到弟弟了,您可安心去吧!”她是叫给母妃听的,也是叫给萧寒河听的。
果然,话音一落,就有一道劲风扑向整个院子。
媚清额前的青丝扬起,萧寒河粗粝的声音道:“公主殿下!”
送孩子的小婢厉声尖叫,被萧寒河一记手刀砍在脖子处晕了过去。
媚清将孩子送到萧寒河手中,催促道:“快点走!”
萧寒河一手抱住孩子,一手握住媚清的手,“一起走!”
媚清苦笑:“我走不动的,你快走啊!”
“殿下”
“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萧大哥,你怀中也不是什么小皇子,请你好好照看他,让他活下去,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媚清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阿妤,我必须要带你一起走!”
媚清快被急死,她冷笑了几声,厉声问:“我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走?实话告诉你,我爱上了那位徐公子,我这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快点滚!”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笑道:“媚清,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自作多情?”
萧寒河转头一看,远处走来一个青衫书生,悠然地摇着扇子,身后跟着一队披甲武士。
萧寒河是个粗人,重重哼了一声,热血上涌,朝前跨出一步就要拼命。
媚清叫道:“萧寒河!你还不滚!”
“阿妤,此人是徐安,倾覆了乔氏庙堂的谋士徐安!你说你爱上了他?”
媚清拔下束发银簪,对准脖子扎下,血珠立即渗出,她哑声嘶喊:“再不滚,我立即自绝在你面前!”
萧寒河叫道:“阿妤!”
“滚!”
萧寒河握紧了拳头,一狠心抱着孩子转身一跃,没入黑暗中。
徐安摆了摆手,身后的武士就追了上去。媚清颓然坐在地上,听到徐安在朝自己走来。
他夺取了媚清手中的簪子,盯着她脖子上的血迹,笑道:“你知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