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容姝消失已经三个多月。
她都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也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在去美国的前一天不见踪迹。
靳言霆找遍了能找的所有地方,却都是无济于事。
没有开房租房的记录,没有乘车乘飞机的记录,就连银行卡的消费记录都没有,容姝就好像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他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玻璃房靳言霆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没想到冬天过去,玻璃房的一片花海里竟然长出了零星的白色的花朵。
“为什么会出现野花?”
靳言霆讨厌这些鸠占鹊巢的野花,如果容姝回来看到不开心怎么办?
“霆少,这些花不是野花而是白罂粟,如果没有种子的话,不可能自己长出来的。”
靳言霆怒了,“难道有人背着我进了这个屋子?”
“或许是夫人”园丁脱口而出后,赶紧道歉,“霆少对不起,我错了。”
“算了,没事。”
园丁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他低头问,“您要除掉这些花吗?”
“不用了。”
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这才记起来今天还要出席商场新开业的剪彩仪式,这个商场就是以前孤儿院的旧址。
靳言霆将车停好,在经过一个古老的大树旁时,忽然想起曾经孤儿院小女孩提起过的秘密。
“秘密就是容姐姐藏了一个小盒子在以前孤儿院旁的大树下。”
小盒子?
靳言霆脚步一顿,修长的手指刨开树旁边的泥土,没多久便看到雕刻古花的木盒子。
他拿出手帕仔细擦拭干净盒子后又擦了擦手,蹲在地上打开木盒的锁,里面只有一张纸还有一朵白色的干花,和玻璃房里的白罂粟一模一样。
一年前靳家看上孤儿院的地皮,想将它开发成大型商场,容姝当时已经得知自己身患胃癌,为了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一个稳定的家,提出和靳宸深做半年的交易。
信里都是他们曾经的回忆,她写了整整十页,她告诫自己要好好地忘记他,不要再爱他。
看完信靳言霆才知道,原来白罂粟的花语是,遗忘。
一年前,她要自己忘了他;一年后,她要他忘记她。
容姝,你何其残忍!
信的结尾是她给自己的小心愿,如果事情结束后还有幸活着,就在海边找一个房子,看潮起潮落,在海风中慢慢地死去。
海边!
靳言霆双目燃起希望的火花,他记得容姝最喜欢的那副画,湛蓝的海水c银色的沙滩c火红的夕阳
恰好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靳宸深的质问,“你去哪了?这是你的商场,你不出现像话吗?”
“哥,商场给你,即墨是你的朋友,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他那幅画是在哪画的?”
“你疯了?”靳宸深很快意识到,“是不是和容姝有关?”
“对,哥,求你快点。”
“等着。”
焦急的等待中,靳宸深的电话很快过来,“在北海银滩。”
靳言霆赶到银滩的时候,入目的景色和那幅画一模一样,美得令人窒息。
海边有个穿着白纱裙的女人,如海藻般飘散在腰间,她静静地沿着银色的沙滩散步,宁静的气质自成一景。
是不是容姝?
靳言霆想追过去看清楚,却不小心踩碎了小孩堆起来的银色城堡。
孩子哇哇大哭起来,他突然想起小光趴在容姝怀里大哭的样子,心头软软的,他不熟练地哄着孩子。
再一抬头,景还是那片景,女人却已经不见松语文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