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过去的那些日子曾经的那些记忆在淡如水的生活里都被磨平了,她现在表情还是冷冷的,却比当初多了份柔和,甚至慢慢学会微笑,学会宽恕,学会关心。要说她最大的变化则是比以前多了分人气,人情味,不再是冰雕,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在彼岸宫,柳艳交给她如何做一个称职的杀手,如何冷血无情,可以熟若无睹的看着一具具尸体在她眼前倒下,一个个家庭支零破碎,她失去情绪,自然不懂人情冷暖,在她眼里万物都一个样。
在纳兰若构建的冷宫里,她被背叛,被抛弃,被利用,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怨任何人,不,她是怨的,她怨她自己,但她把这种怨转移到了吴悦身上,她是在怨她自己,为什么非要把命运交给一个男人的手中,为什么非得服从,为什么非要她死。
在这里,她明白了,她顿悟了,没有人要她死过,是她自己生无了趣,是她自己活够了,她从未真正寻找过生存的意义,只是单纯机械的服从,在别人的命令中感受自己的存在。
所以,她叫无心,因为她的心被柳艳拿走了。她在这里,在这座古庵中修炼着心,在左边塑造着一颗属于她自己的入世之心。
她想要和普通人一样有情绪,会爱会恨,会用不同的视角去看同样的事物,会哭泣会悲伤,会兴奋也会沮丧,有自己的个性,最重要的是有喜欢自己的朋友,能感觉到寂寞但不会总是孤独。
就以为如此,这件事可能也在她脑中酝酿了很长时间,却一直缺乏一个像那天晚上的机会,所以她会什么都不问的跟从师父的脚步,来到了这里,过着日复一日却不烦闷的日子。
她喜欢这里,喜欢这种宁静,喜欢清晨的鸟鸣,喜欢打落椿叶的雨滴,喜欢念经的声音,喜欢身上的素衣,喜欢扫帚划在雪地上的声音。
但她知道她不会永远留在这里,她总有一天要离开,回到她不喜欢却能让她变强大的世界中,考虑那些她暂时遗忘了问题,她像只鸵鸟,在逃避,风沙总会过去,脖子总要挺起来,看看天空,向前奔跑。
她什么都知道,故就淡定的留在这里,每天清晨扫着石阶,跟着师父诵经,平静的等待着要离开的那一天,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天,要做鹰的那一天。
她是无心,她想有心。
第二天仍是雪花肆虐,狂风中夹杂着雪花,让人们不得不抱紧大衣顶着风在路上走着,嘴里忍不住咒骂着该死的天气。
于满也是如此,把车一直开到公寓楼下的最近处,才不甘情愿的下车,手插在黑色羽绒服的口袋里,佝偻着腰显得比春天更加苍老,灰白夹杂的头发在空中飘动,他走进大厅,来到家的门前,搓搓手,按响了门铃。
稍等了片刻,既没有回答也没有人来开门,他环顾四周,看周围没有人,趴在门上,小声唤了一声,又敲了敲门,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忍不住了,从羽绒服兜里掏了几下,拿出一把钥匙,插进锁扣里,心想,“这可是你不给我开门的缘故,可别怪我。”
“吧嗒”,手指轻轻转动,锁就轻巧的打开了,他推门而入,小心的把门带上,在屋里轻声呼唤,“,牡丹,牡丹”。边唤边搜寻着整个房子。
卧室找过了,没有;厨房找过了,没有;洗手间找过了,没有。哪里都没有,于满挫败的瘫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这个丫头又跑哪去了?真不让人省心。”
桌子上压着的一张纸条随着两扇窗户的缝隙中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了起来,落在地上,于满俯身把它捡了起来,刚想就那么随意的放回去,纸上的字让他的眉头颦起,“糟了,要出大事了!”他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扔下的纸条轻飘飘的在空中盘旋,打在玻璃上,又缓缓落了下来,上面俨然写着,“我去死一死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