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对他还算是客气，歪歪头斜眼看着他说：“垃圾站的都处理干净了？”

    “干净了，人不少，估计太平间都装不下。”王大山平静地说完，从床头的果篮里摸过一根香蕉开始拨皮。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老太太心里纳闷，这小子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有啥好问的，你老人家这么高的身手，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我也没办法硬逼你说呀。”王大山若无其事地说。

    老太太嘿嘿冷笑转过头去，低声念叨：“这脾气还真像王全，不错，有点心计。”

    “你认识我爹？也对呀，那张照片就在我们村口照的，真是光阴祸害人，这么漂亮的大姑娘现在唉！”王大山一边啃着香蕉一边摇头叹息。

    老太婆闭上眼睛轻声说道：“说话语无伦次，没有重点。不愧是你爹的孩子，那老家伙现在怎么样？”

    “几个月前就过世了，我咋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老太婆全身打个激灵，似乎被这个消息触动了内心深处，良久才声音有些沙哑的重复：“死了？”

    “老奶奶，看样子你和我爹的关系还不错。不过我爹貌似比你年轻好多，他的口味会那么重。”王大山着实想不明白，这个老太太既然住在赤海市，又对老爹那么关心，为什么从来没见她进山找过他。

    “你就别胡说八道了。他是我徒弟，我唯一的徒弟。你该听他说过荒山沟里五朵花，眉清目秀毒，我就是清花。荒山沟自建立以来就是一直有五个人守护，每隔二十年便会四处寻找接班人。你爹就是我当初选中的接班人。”

    “没有，从来没说过。”王大山连脑子都没过，他爹给他的记忆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看看王大山并不是说谎的样子，清花奶奶叹气道：“这个王全，到死也记恨师傅。也是我固执，时代变迁太快，别的师傅都不会去管徒弟以后的去向，而我偏偏要求他继续遵守老规矩死守荒山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真的就那么做了。”

    “还有这么传奇的事？老家伙，果然有爆料，还给我说是为了保护中华魁宝。害得我还要守在那里。其他人的都去哪了？”王大山似乎在评价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平淡的出奇。

    “徒弟接班，上一代的人就可以自由离开。可哪有这么简单，谁也不知道身为守护者，自身都受到诅咒。谁也别想真的离开。五个姐妹死了三个，剩下毒花和我在最后关头回来保住一条命。可惜呀，回来的时候，五个徒弟就剩下你爹一个人了。”

    王大山接着问：“就算是剩下一个，你为啥不去见他？”

    清花奶奶短暂的沉默后说：“他恨我，因为我把他喜欢的那个岛国女娃杀了！”

    又爆料！这老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花花大少呀！那么之前的特战队员身份和之后的种种解释，看来都要有出入了。

    不过王大山更为关心的是：“岛国女娃？老头子还真有魅力！”

    爷俩都一样的德行。清花奶奶心里想着，轻声说道：“等我好了，你带我去看看他的墓，见不到生人，我也该去向他道个歉。”

    “呵呵，活着的时候不去看，死了道歉有啥用？又听不到。”王大山说完猛然一拍脑瓜，“哎呀，我咋就忘了喊着红军去看看，要是能见到老爹，那不都清楚了。”

    清花奶奶再次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看他问：“孩子，你没病吧？”

    王大山蹦起来两眼放光地说：“有个屁病，我有一兄弟是通灵眼。”

    清花奶奶听到他的解释，同样平淡地继续说：“傻了吧你，荒山沟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灵魂。”

    “这”王大山有些失落地坐在凳子上。

    “我让你拿的照片拿过来了吗？”清花奶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