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等乐鼓声毕,慕容皓端着盛满酒的玉盏,缓缓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望着下面肃目以待的文武百官,朗声说道,“朕从起兵时,从未想过,我大世会有如今之盛况!此皆赖诸卿相助。若无你们,朕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这第一杯酒,朕敬你们。”
“谢陛下!”
君臣同饮一杯后,慕容皓重新将杯中酒斟满,感慨道:“这第二杯,朕想敬那些历经离开朕的人。郭煜,高荣,刘仕闵,慕容昭,虞乾,赵俞,杨铎,陈宪。。。这些人,不论是敌是友,都值得朕去记住他们、想念他们。因为没有他们,同样没有朕的今天。若没有这乱世,大家说不定还能坐下来促膝长谈,互引知己。但可惜,可惜啊。”
说完两个可惜,慕容皓慢慢俯下身去,将杯中佳酿小心的洒在了地上。等洒到一半的时候才戛然而止,重新端平。看着杯中自己那已显老态的面庞和微微泛白的双鬓,慕容皓鼻子没来由的一酸,急忙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把眼泪重新逼了回去。
“陛下。。。”底下的群臣离得远,没看出什么。但虞雯坐在慕容皓身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慕容皓由心底所散发出来的那一抹伤悲。
“无碍,”慕容皓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虞雯不必担心。斟满第三杯酒,脸上重新换回了那种自信满满的笑容,“第三杯,朕要敬一些特别的人。阿呼力先!”
“啊。。。啊?!外臣在!”阿呼力先现在正盯着眼前的佳肴流口水,一边流口水,一边不断在心里埋怨慕容皓话多。这要换了在他们鲜卑,大哥在上面讲话,小弟们在下面早就开吃了,两不耽搁,哪像世国这么多臭规矩。从早上到现在,阿呼力先连口水都没喝上,饿的前胸贴后背。这就导致慕容皓叫他的时候,他足足愣了四五息的功夫,才反应过来。
“这杯酒,你就代鲜卑王和鲜卑族,与朕同饮吧。”慕容皓望着面露饥色的阿呼力先,强忍着笑说道。
慕容皓不会让自己的臣子从早上饿到晚上,朝廷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足够应付饥饿的食物,包括匈奴使者和羌族使者。但只有阿呼力先,是唯一一个从早饿到晚的。
“外臣代鲜卑王及族众,感谢陛下恩德!”阿呼力先虽然饿得眼冒金星,但必要的礼节却还没忘。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慕容皓单独找他,但这无疑是一件长脸的事。说不定世国已经害怕鲜卑了也说不定呢。
“三杯酒后,朕现在接着要说三件事情,”慕容皓看都没看阿呼力先一眼,信步走下殿来,“三件事,一件公事,一件私事,一件国事。咱们先来说说这个公事,益州刺史一职,现在还暂时空着。朕之前已经说了,今日大典,诸卿共同推举。那现在,就请。。。”
“启禀陛下!”大殿外,一名禁军突然跑了进来,恭声报道,“瑞殿下、琅琊王于宫外求见!统领已经率军控制住了皇城城门,并上请陛下圣断,是否开门!”
“。。。怎么回事?”慕容皓皱眉呵问道,“宁子善和慕容瑞要进城,放他们进来就是。怎么还把城门关上了?”
“回陛下,宁王和瑞殿下并不是孤身前来,他们。。。他们还带了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卒停在城外!”禁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急声禀报道,“统领不敢放他们进城!只能暂时封闭皇城,等待陛下旨意!”
此言一出,顿时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众臣议论纷纷,每个人眼中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恭喜殿下了,”坐在慕容信身边的慕容宝笑眯眯的对前者拱了拱手,低声道,“不管慕容瑞如何去保,宁子善此次都必死无疑了!”
“。。。还不一定。”慕容信脸上却丝毫没有得意,从那名禁军进来的一开始,他就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慕容皓的脸色。他是多么想从慕容皓脸上看到愤怒或者失望,但奇怪的是,慕容皓的脸色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丝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