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蒹葭呼吸粗重,她难受地抵在墙上,纤细的手指渐渐地握成拳头,额头不断地冒出汗。
“我没有,我没有挖苏安安的心……是她死了,我才用的,是她死了……我没有害死她。”顾蒹葭惶恐不安地挣扎着,微弱的声线透着深深的恐惧。
她虽然知道在她发病时,苏安安就难产而死,这是太过巧合。
可她不知道,苏安安是被活生生挖心而死的。
但她,也潜意识的抗拒着。
闻言,夏桑的眼眶里涌出湿热,她的眼里带着疯狂的恨意,她捂着嘴巴,痴痴大笑起来:“是吗?顾蒹葭啊顾蒹葭,看来你还挺擅长自我安慰的。她死了你才用她的心的……”
她哽咽的哭着。
后来,崩溃厉声质问:“那你知道,她是为什么死的吗?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顾蒹葭瞪大眼眸,面色苍白而又透明,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着,握成拳头的手缓缓松开,手上的饭盒啪的掉落在地,玻璃制的饭盒,砸碎。
犹如,夏桑的心。
碎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清冷的光,折射到夏桑的眼瞳里,只剩下锋利。
顾蒹葭拼命的摇头,她痛苦地抱住脑袋,哭喊:“你撒谎,不是你说的这样……不是你说的这样……”
她虽然想要活,可如果她的生命建立在另外一个人的牺牲之上,她也会恐惧。
她不愿意。
夏桑冷眼看着挣扎的顾蒹葭,唇边的笑容渐渐扩大,她眼底的快意如浓厚的阴云。
“是吗?如果不是我说的这样,那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顾蒹葭只觉呼吸越发的不顺畅,那颗跳动的心脏也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力量的召唤,也在她的胸腔里撕裂。
剧痛令她几乎站不稳身体,双腿都在发软,整个人犹如悬崖边的枯木,如是风再大一点,她就会被从中折断。
死亡。
毁灭。
夏桑还要说话,顾司宸却推开房门进来,看见病房里的狼藉,顾司宸连忙去关心顾蒹葭。
“蒹葭。”
顾蒹葭这会已经痛得站不稳身体,如破碎的人偶跌落,纯白的衣裙衬得她面色异常惨白,甚至泛着乌紫,双眼无神而又涣散。
这是心脏病发作的征兆。
顾司宸赶忙叫人将顾蒹葭带走,一阵人仰马翻之后,病房里恢复安静。
夏桑从头到尾都是冷冷看着。
有那一瞬间,她希望顾蒹葭死在手术台上!
“你和她说了什么?”
顾司宸再次进来,俊美的面颊覆盖着冷霜。
夏桑勾勾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只是在教她做人而已。”
“夏桑!”顾司宸眉眼渗出冷冽的光。
“这么大声干什么?你心疼你侄女,所以来为她抱不平了?”
夏桑继续不怕死的挑衅。
顾司宸所谓的合作,那只是不动顾蒹葭的前提。
可现在。
瞧瞧。
她还没做什么,一个二个就跑来问罪。
果然,在他们的心里,顾蒹葭的命才是人命,而苏安安不过是……死有余辜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
“你把我的话抛在九霄云外了?”
顾司宸眼底冷光爆闪。
夏桑疲惫一笑,换个姿势,“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若是真的担心顾蒹葭,顾四少应该去手术室外等着,以免……”
错过最后一面啊。
这话很毒。
但她就是想说。
“夏桑。”顾司宸提高音量,眼神危险。
“我说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