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风尘的味道

    柳婉不禁垂下泪来，淑雅安慰她说：“妈，好在父亲已入土为安，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再等等吧。”

    秦烟像想到了什么方法，犹豫着说：“夫人，我倒想到了一个方法，只是会委屈了你和两位小姐。”

    “但说无妨。”柳婉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岳山去。

    秦烟瞅了眼淑雅，说：“明日我让陈叔去叫辆车，我手上正好有张江州凌老爷的帖子，说是要宴请生意上的朋友，让我这里的几位姑娘去陪宴。若同我一起坐车出城，你们只能将孝服穿在里面，表上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妆扮的像像我这里的姑娘。看你们愿不愿意？”

    淑雅和母亲互看了一眼，都觉这个方法可行，只是淑贞才十一二岁，怎么装也不像青楼里可以去陪客的女子。

    秦烟看出了她们的担心，说：“二小姐可以装成在我身边服侍的小丫头，应该也说得过去。”

    淑雅点点头，说：“秦姑娘谢谢你了，就按你说得方法，我们想越早祭拜父亲越好。可是这会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冒险，万一让你受连累该怎么办。”

    秦烟爽朗的笑说：“大小姐你这是说得哪里话，你问问你母亲和我是什么交情？只是委屈了你们。我这就去吩咐陈叔，你们今夜也提前准备下。”

    她说着又看了柳婉一眼，就下楼去了。

    “妈，你和秦姑娘是什么交情，看她的样子为了你一点危险也不怕。”淑雅忍不住问道。

    柳婉拉着她进屋，笑了笑说：“过命的交情，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只有在青楼一起长大的人才会理解。”

    淑雅还是很好奇，“妈，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明白，说给我听听吧。”

    “好了，早点睡吧，明日还要奔波，以后再说给你听。”

    第二日一早，秦烟为她们打扮了一番。

    淑雅还从没化过这么浓艳的妆，这种打扮走出去，倒是真有了几分风尘的味道。

    一辆车子里坐不下太多人，春梨不用同她们一起出城，等她们走后，可以自己出城，到岳山山脚下汇合。

    出城时，守门的士兵例行盘查过她们的车子，但看是几个青楼女子，秦烟手中又有请帖，便没有任何怀疑的放她们出了南州城。

    出城后，一到山脚下，她们就脱去了外面那身艳丽的衣服，擦掉了脸上的胭脂水粉，沿着山脚下的路找寻着父亲安葬的地方。

    淑雅想着梁永睿派来的人会不会只是草草的将父亲埋在了土里，没做过任何标识。

    这样岳山脚下有这么大片地方，只怕很难找。

    正想着，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土堆，上面插着块木板，像是安葬时随手写得几个字“叶公之墓”。

    淑雅立刻拉着母亲和淑贞跑到土堆前，想来这一定就是埋葬父亲的地方。

    她直直地跪了下去，想到与父亲见过的最后一面，是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不顾父亲的阻拦非要去码头找正等着她一起离开的梁永睿。

    盛怒下的父亲当时对她吼道：“今日你要是敢跟梁永睿走，从此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你就永远别再回来，我会登报与你断绝父女关系！”

    “爸！”她被父亲的话惊住了，从小到大记忆里的父亲对她只有宠爱，从没打骂过她，连一句重话也不曾对她说过。

    她父亲盯着她问：“走出这个叶府，你就不再是我叶思远的女儿。你是要那个梁永睿，还是要我这个父亲？”

    可那时的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已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也像今天这样跪在了父亲面前，磕了三个头，含泪起身对父亲说：“爸，对不起。”

    她便头也不回，毅然转身走出了叶府，奔向了曲江边的码头，奔向了梁永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