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尼埃莱并不介意塞缪尔揣测他的心意的行为,当然,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塞缪尔猜的很对。他向来宠爱这个儿子,也是因为塞缪尔总是能猜测到他的想法,但从来不会逾矩。
这是件好事。
有一个知情知趣进退有度的儿子,总比有个毛毛糙糙蠢笨如猪的儿子好。当然,除了塞缪尔之外的孩子们,多半是后者。
只是既然当时就作为磨刀石而存在,达尼埃莱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你查到了什么?”达尼埃莱问道。
塞缪尔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自己的线索告诉了他。他在中国没有多少势力,所能查到的东西也非常有限,最重要的数据都是来自顾然,但是既然有了盛家当年的账务,并从里面查出了秦思这个突破口,之后的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究竟是哪座赌场下套坑了他,这个赌场背后的老板又是谁,也可以排查借给他高利贷的人,以及高利贷背后的人,甚至从盛家挪用公款的手法也可以查查是谁教的。
达尼埃莱对这番陈述也很满意,话题一转,道:“你最近和加布里埃的儿子走的很近?”
“是的。”塞缪尔并没有隐瞒,“然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达尼埃莱并没有说什么不该和敌人合作之类的话,对于顾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刘悦凌与顾然的感情如何,但是从之后发生的争吵来看,这对父子之间,肯定因为刘悦凌的死亡而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隙。
既然顾然愿意同塞缪尔合作,达尼埃莱也乐见其成。
“过几天就是选举,我们说不定可以给这位小朋友做些什么,当作谢礼。”达尼埃莱道。
塞缪尔的眼神穿过落地窗,落在一名政客身上。
意大利同中国的关系一向是不咸不淡,因此新选举的新闻在国内并没有掀起多少波澜,仅仅是在中央台的新闻上充当了一条数秒钟的快讯,沈紫薇自然也没有特别在意。
自从上次的泄密风波之后,欧维斯一蹶不振,几乎走到了破产的边缘,究其原因,除了侵权和违约之外,最大的原因是外资股东恶意抛售资产。而其它四家侵权企业虽然也是元气大伤,但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很长一段时间内肯定翻不了身。就算它们重新启用了之前的技术,甚至为了资金周转再度压缩本来就不大的利润空间,也敌不过启用了新技术,且口碑良好的紫薇集团。
沈紫薇简直就是沉迷赚钱无法自拔,集团股价一路飘红,之前顾然决定注资紫薇,集团里还有几个董事劝阻,但是看到紫薇集团的发展情况,这些董事都老老实实地闭了嘴,甚至还有几个问顾然能不能加持股份的。
当然不能,股份又不是冬储大白菜,想买就能上街买,你再有钱也得有人愿意卖给你啊,紫薇集团的股东又不是傻,而股市里流通的散股不仅收起来麻烦,且股民们也不是吃素的,这么一只涨势良好实力强劲的股票,谁会傻了吧唧地贱卖啊。
华顾的董事们还是不死心:“顾总,沈总是您媳妇儿,大家都是一家人,真的不能匀点儿出来?”
顾然无辜道:“你们也知道沈总是我的媳妇儿人,我的钱都是她的,她的钱还是她的。”
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董事知道他的态度坚决,也就就没有过分纠缠了,毕竟涉及大笔资金,谁也不是傻子。
只是心里对沈紫薇的评估又提高了一层。
回到家里,顾然玩笑似的跟沈紫薇提出这件事来,末了缠着她要奖励:“老公做的是不是很好?”
这人真是越长越像是个孩子,沈紫薇无奈又甜蜜地叹了一口气,把糖糖塞进他怀里:“喏,这是奖励。”
顾然苦着脸:“我才不要这样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