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踏进对方的大门,沈紫薇还觉得脑子里那股受到巨大冲击后的眩晕没有退去。她猜到了对方与政治有关,但也没猜到,对方是军工企业的啊!
张天杰隐晦地跟她透露了一些关于这位长辈的事情,长辈姓徐,名叫徐如林,年纪比起沈紫薇的爷爷还要大一些,是某个国家军工企业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而徐如林的一位侄女就是张天杰的母亲。
张家几乎代代从事科研工作,并不涉政也不涉军,在徐如林看来,那就是干干净净的书香门第,因此很有好感,对张天杰也多有关照。
“哎,是张教授啊,张教授你好你好。”警卫员上来跟张天杰热情地握手,又看了看沈紫薇,“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一个小朋友。”张天杰没有多说什么,“我昨天约了徐伯伯,他让我这个时候来。”
警卫员点点头:“嗯,徐先生在里面等着呢。”
沈紫薇一路跟着往里走,她本想买点礼物,但是张天杰让她什么也不要带,只带着几个新材料的样品就可以了。
徐家的装修偏中国风,大量使用了红木,有一种上了年头的厚重感,压的人喘不过气,带着一种匹配主人家身份的威严。
警卫员带着张天杰和沈紫薇走到里间,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自己就不进去了。
张天杰毫不客气地打开门,沈紫薇赶紧跟进去,就见一个老人坐在书桌旁,手里抱着一杯茶,桌上摊着一本书,自己跟自己下棋。
听见声音,徐如林转过身来,笑着招招手:“哎,天杰呀,过来过来,坐坐坐。”
张天杰大步走过去,低头看看他桌上的棋局,又看见那本书:“我当您长本事了,能自己跟自己下棋了,合着还是摆棋谱呐?”
徐如林被戳破了事实真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唉,这不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嘛……我给你说,这本棋谱真的特别好。”
张天杰险些翻个白眼,无奈道:“我看呀,您是又没下过嘉榕吧?”
徐如林哼哼了一声:“谁要跟他下棋……不就是拿过一个世界冠军吗?不就是围棋大师吗?回到了家,我让他让几个子儿,他就得让几个子儿!”
“您干脆让他让您一条大龙算了。”张天杰坐下来,冲沈紫薇招招手,“来,紫薇,你也坐。”
沈紫薇紧张的心情已经完全被两人刚才的对话冲没了,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冲徐如林打招呼:“徐先生你好,我是沈紫薇。”
徐如林眯缝着眼看看他,转头问张天杰:“这位沈小姐是……?”
“这位沈小姐是紫薇集团目前的负责人,她爷爷沈岩您是知道的。”张天杰道。
徐如林想了想:“哦,我好像听青骥说过,是青骥的好朋友吧?也是搞科研的。”他和蔼地打量了一下沈紫薇,“怎么了呀?”
沈紫薇跟张天杰对了个眼神,在心里默默深吸一口气,道:“是这样的,听张叔叔说,您管理的企业最近正要更换供应商,我就厚着脸皮过来,想跟您谈谈。”
她从手包里小心地拿出那几个珍贵的样品:“这是我们集团和研究所最新联合开发的新型材料,请您过目……”
从徐家出来,沈紫薇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徐如林掌控的企业要更换供货商,这个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她之前,早就有人来走过关系,有的是找徐如林,也有找他儿子的,甚至有找他最疼爱的孙子徐嘉榕的,因此张天杰这个表亲并不算得很亲近。
然而,就在刚才,徐如林听完她的讲述,拿起那些样品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道:“我看你这个东西还是可以的。这样吧,东西留下,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这话并没有说死,但是沈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