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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北院的路上,荀蝶追了上来,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却又刹那甩开了,惊愕地看了幻雪一眼,诧异道:“茜脂隐!”

    幻雪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吃了一惊,反问道:“什么‘茜脂隐’,荀姑娘何意?”

    荀蝶神色迅速恢复如常笑道:“我看姐姐走得匆忙,故而追上来送你回府,否则墨姑娘该怪罪我言而无信了。”

    幻雪见她岔开了话题,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自顾自向前走去,荀蝶跟在她身边不时地问她一些琐琐碎碎的问题。

    那天之后,荀蝶便每日必来给幻雪请安,然后结伴去给南苑的老太爷老夫人们请安问好。二人相处也算和睦。

    第二年仲春的时候,荀蝶有了身孕,便不再来北院请安了,幻雪依旧如往常般去南苑例行公事的晨昏定省,然后回到房内抄经祈福,空暇之余便坐在夜合树下作画,黑白笔墨间填满曾经的忧愁,以及那个逐渐淡忘的身影。

    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十二岁那年的那个叫做羽少棠的画师,想起他眸中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想起他淡淡的语调,那时候她不明白人为什么会有那么深刻的忧愁,忧愁到绝望,而今她彻底明白过来,那样的悲伤是刻骨铭心的痛,是日夜萦绕在心间的相思。

    相思是没有重量的,有时很轻,淡的让她无从忆起,有时很重,浓的令她心痛到麻木。

    仲春的时光是那样馨香而美好,幻雪常常在忧伤之时听见荀蝶与钟临相亲相爱的笑声,那笑声清脆婉转,诉说着他们的幸福。她知道他们的住所是距离北院最远的,相隔了十余条街巷,她不可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但是她却偏偏听到了,还是那么清晰明了。

    言曦说,那是荀蝶的故意而为之,荀蝶本就不是寻常女子。幻雪怔怔地站在院中的夜合树下,不知想起了什么。良久之后,她回过身问言曦,你知道什么是‘茜脂隐’吗?

    言曦怔住,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三个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分明又想不起来。

    幻雪抬头看着树叶间缝隙中碎片般的蓝天,恍然地笑了笑:她这一生终究是期望的太多了。

    雕花的窗,摇曳的烛光,荀蝶坐在摇椅上眯着眼静静地想着什么心事。

    有风拂过,忽而熄灭了烛火,一道黑影落在地上,幻化出一个灰袍道人,道人目光如炬,盯住荀蝶。

    荀蝶骤然看见他着实着了慌,慌忙跪了下来:“师父,您怎么来了?”

    “为师见你迟迟没有动静,故而过来看看,为何还没有动手?”庚桑异目光在荀蝶身上扫了一遍,“你,不会是对他动心了吧?”

    “不,师父您误会了,徒儿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下手,您知道北堂先生他”

    “一个小小的护法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既然你未曾动心,那就动作快点,不要误了师父的事情。否则惩罚你是知道的。”庚桑异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然后一个闪身消失了。

    荀蝶站起身,无措地搓了搓手,动心?是的,不知何时起她开始对他动了情,以至于师父的命令被抛之脑后。今夜师父突然出现令她心中涌起一阵不安,遥想数年前师妹的惨死,她忽然不寒而栗。呆坐在床边内心一阵挣扎。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慌忙跑去开门。

    钟临大步迈进门内,荀蝶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了他,心中那份不安在他的怀抱中渐渐散去,钟临笑道:“小蝶,今日这是怎么了?”他抚摸着她的秀发,满心的似水柔情。

    荀蝶紧紧地拥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前,“夫君以后要多陪陪小蝶,好不好?”抬眼看向他,尽量将心中的不安与忧愁压抑住,双眸笑成两弯月牙。

    钟临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落在她的鼻尖,“好,我的蝶儿最好了。如今都快要做母亲了还是这么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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